小草转向目瞪口呆的观战诸人,“归去奉告杨九问,明日天亮之前,他若来,此事另有转机,他若不来,大铁锤死于他手。去吧。”
“不愧是大铁锤,好大口气,朝廷都没说山民满是反贼,你就说她是反贼,证据呢?不提证据,你们既然来抓人,签票呢?公文呢?谁让你们来抓人的?不提签票,你们抓人以后想干吗?是当场斩杀,还是押回衙门鞠问?由谁掌刑、由谁问讯、由谁笔录?这些十足不提,你们……”胡桂扬实在想不出要说甚么了,“你们能打过她吗?”
小草暴露浅笑,“杨九问呢?他不体贴你的存亡吗?”
大铁锤身后诸人相互看看,脸上全都暴露不屑的浅笑,中间一人开口道:“我们只是过来观战,趁便做个见证。这是一桩小小的江湖恩仇,明天能够告终,最好不过。大铁锤如果不幸死在这里,我们抬尸就走,绝无二话,更不会再来寻仇。”
“你们不是官兵?”
惨叫声不竭,小草走向胡桂扬,问道:“我做得好吗?”
观战的兄弟们不明以是,一人笑道:“三招已过,大铁锤仁至义尽,能够出招了。别看这是一个小女人,心狠手辣不输高含英,大铁锤不必部下包涵。”
“对,胡校尉无需辩白,高青草的来源大师心知肚明。”
“嘿嘿,那就好。”大铁锤仍然看向另一边。
小草迈步上前,手里握着枪头,“大铁锤,我找你好久了。”
小草伸手握住枪头,开打之前去中间瞥了一眼,胡桂扬恰好也在看她,完整没有禁止的意义,反而在向她收罗定见。
大铁锤脚下地盘已软,被拍两下,双腿全陷出来,嘴里收回杀猪般的嚎叫,“我的腿!我的腿!”挨打的是肩膀,受伤的倒是腿脚。
小草将链子枪缠于腰间,竟然不消兵器,“来吧。”
“我。胡校尉,明天这事与你无关,请你让开。”大铁锤从两人中间挤出,他个子矮,此前被挡在前面。
“她是山中反贼,大家抓得。”
大铁锤学过火神诀、服过金丹、吸过精华,功力突飞大进,早已不是在莫家庄告饶时的浅显豪杰,普通兵器用不顺手,干脆白手对敌,趁便卖小我情。
他忏悔得快,小草的行动更快,略一用力,拽出枪头,尚未收回击中,就再度出招,不是一枪,而是接连两枪,在地上又刺出两个小洞,与之前的小洞三足鼎立,恰好将大铁锤围在中间。
胡桂扬坐在凳子上,很猎奇小草接下来要如何做。
“好,你们不算官兵,我也不当校尉。”胡桂扬满身高低只剩靴子还能代表身份,两下脱掉,放在一边,赤脚而站。
说了半天胡桂扬竟然只是旁观,大铁锤嘲笑一声,扭头瞥向小草,又笑一声,“杀人就得杀洁净,留你这么一个崽子,嗡嗡地让人头痛。明天来个干脆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两边都不得再寻仇。”
“杨老怪不是……我的亲人,但我们友情不错,他、他现在是李仙长身边的红人,李仙长你晓得吧?能在天子面前说得上话。对,我若被杀,杨老怪不会坐视不管,他不会直接找你报仇,但是……”大铁锤扭头看向胡桂扬。
“我都有点怕你了。”胡桂扬笑了笑,心想小草公然是高含英的mm,本身之前竟然没看出来,“但你做得很好,杨九问若还顾及江湖名声,今晚必来。”
大铁锤俄然看出一线朝气,仓猝改口道:“我在庄里有一个女人,她端赖我赡养,另有……我另有一个老母亲,固然多年没来往,但我每年都派人送米送面送衣送钱,我如果死了,她们……她们会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