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西厂寺人,就连袁茂等人,也不信赖这番说辞。
“这些信里议论的皆是杀头灭族之事,大铁锤看过一遍就置之不睬了?既然存放在床头箱子里,顺手就能带走,他流亡的时候为何遗落如此首要的东西?”
霍双德双手按住,“别想再骗我。”
“荆襄流民安定未久,朝廷当年动用多少兵力?”
霍双德在桌上一拍,“对啊,大铁锤身为军户却窝藏强盗,仅此一条就够他受的了,何必再来一个造反的罪名?只能有一个解释,他真想造反。”
胡桂扬接信检察,顺手将寺人推开。
这是一种威胁,胡桂扬却当作好话,笑道:“你必然要记得,最幸亏厂公面前描述得详确一些,让你的侍从也帮着记一记。”
霍双德捂着嗓子连呕几下,侍从又是捶背又是出言安抚,全被他推开、踢开,指着胡桂扬,手臂不断颤抖,“你、你……”
胡桂扬晃晃手里的信,笑道:“把这个交给西厂,你就死定了。”
小周仓一通乱摸,最后还是袁茂找出了手札,“就是这个。”
可他毕竟是汪直的亲信,就算是锦衣卫堂上官,见他也得客气几句,胡桂扬身为一名小小的校尉,平时见汪直一面都难,竟敢对霍双德扭臂勒脖,胆量之大,连跟从他多日的袁茂、樊大坚也感到吃惊,谁也没有上前帮手。
樊大坚长叹一声,“又回江湖了。”
“那能一样吗?荆襄流民百不足万,朝廷当然要动用雄师,太行山里――我就没传闻过太行山也有流民村落。”霍双德有点胡涂了,拆开一封信又看一遍,“还真有,间隔都城不过百余里,奇特,处所上也不清理一下,嗯……”
胡桂扬起家,“‘高不过三’,这里没有姓高的人,我们得去莫家庄,真巧,那边的几名高姓者都是流民。”
袁茂、樊大坚、张五臣、小周仓都看着胡桂扬,谁也不吱声,既是因为不解,也是因为惊骇,他们不肯意被牵涉进这类事情里。
胡桂扬将看过和没看过的信都推畴昔,平高山说:“信是假的。”
“当然是救人救到底,来,请坐,我们渐渐谈。”
霍双德没有回应,出门调集护送兵士,本想这就找胡桂扬报仇,忍了又忍,还是带人走了。
“嗯,看过了。”
“看过。”
樊大坚、小周仓、张五臣都晓得胡桂扬为何而来,但是谁也不吱声。
霍双德迷惑万分,渐渐走畴昔,坐到胡桂扬劈面,“说吧。”
霍双德踌躇了一会,“对又如何?”
“这些信企图谗谄的不是大铁锤,而是山里的村落。”
“最早的信是甚么时候?”
“无关内容我就不说了,这些信里必定提到了流民村落的称呼与位置,很能够另有村庄的‘兵力’,对不对?”
霍双德被勒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啊啊的叫喊,身边的几名侍从先是吓得傻了,随后上前救主,一边痛斥,一边扳胡桂扬的手臂,没想到“这小子”的力量大得很,纹丝不动,反而勒得更紧了。
“你都看过了?”
樊大坚也感觉胡桂扬做得不对,“不值得,真不值得,就为了抢看几封信,获咎这么首要的权宦,得不偿失啊。并且他说得对,等你需求朋友的时候才晓得朋友的首要,别看他现在拿你没体例,等你回到都城,等你向西厂乞助的时候,就晓得有多难了。”
小周仓在通州已经获得开释,可他非要跟来,想亲眼看看“高不过三”是甚么意义。
胡桂扬只看了一封信就明白了,“你要把它们交给西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