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正堂后,他们遵循品级,顺次向堵胤锡唱名行了庭参礼。
几个御营兵互换了一个眼神,悄悄绕到三人身后。
白虎正堂内,堵胤锡在中心正襟端坐,面无神采,不怒自威。这类严厉场面诸将在上任督师史可法身上很少见过。涣散的行动不知不觉间收敛了一些,史可法治军刻薄,诸将少有畏敬之心。
特别是刘良佐,获得文书后,因为担忧奥妙投清的事儿东窗事发,本不想来扬州,都筹算以落马负伤临时不便走动为由推掉了,最后还是被亲信策士劝止了。亲信策士以为朝廷新近一战安定强藩,气势正旺,建议他现在不便做出头鸟,免得成为朝廷立威的靶子,刘良佐考虑再三采取了他的建议。此次来扬州,生性谨慎的他把八百精锐仆人全带来了,以防备不测,好随时逃命。
堵胤锡点了点头,对刘泽清等人道:“他们可活,尔等却罪在不赦,押下去吧!”
堵胤锡盯着三人看了好久,满脸肃容的道:“许定国、刘良佐、刘泽清跪下听旨!”
白虎正堂内。
诸镇仆人们听了呼喊,七倒八歪的纷繁站了起来,拔出腰刀就要往外冲,仓促之间,毫无阵型和构造性可言。
堵胤锡宣读完圣旨,对包抄圈中的三镇亲信总兵、副将们冷冷说道:“圣上宽仁,只诛首恶,余者非论。尔等都缴械投降吧!”
“我等降了,求督师大人活命!”
他用威重的目光扫向火线。最后落到了河南总兵许定国和广昌伯刘良佐、东平伯刘泽清身上。几人做贼心虚,不敢直视堵胤锡的目光。
堵胤锡捧着圣旨宣读,语气俄然变得峻厉起来:“许定国、刘良佐、刘泽清等身为总镇大将,放肆放肆、拥兵自重――”
行完礼后,便开端哄哄嗡嗡低声扳谈起来。承启官突然高宣:“使相大人在,各位禁声!”
三人额角流血,仍在死命挣扎,又有几个执刀军士奔上前来,世人合力,将他们死死按住。
有很多已经醒了酒的仆人想靠着围墙往边上突围,都被御营的盾牌、长矛兵顶了归去。
堵胤锡不管不顾的持续宣读道:“又烧杀掳掠,杀良冒功,且阴结东虏,通敌叛国,谋叛欺君,罪恶深重,罄竹难书,国法难容――”
白虎堂两旁的隔间里事前已埋伏了两百精锐刀斧手和火枪手,堵胤锡也担忧三镇麾下的十几个亲信总兵副将们看出甚么马脚,在三人号令下先发制人,俄然暴起发难,忙放松了神采,轻笑着安抚道:“朝廷雄师平左逆时,鞑子乘机南下侵掠江北各府县,终被击败退,圣上念你等守土有功,特有重犒赏下,三位将军还不快快下跪听赏!”
三人迟疑不定,并没有当即接旨,举目四顾,有些警戒的看着堵胤锡。殿中死普通的沉寂,落针可闻,氛围一下子严峻了起来。
堵胤锡拍了两动手。
待众将温馨下来,堵胤锡没有顿时训话,也没让大师就坐。
三人笑着听了一句,顿觉不对,神采大变,刚要起家,身后的几个御营兵纷繁脱手,先发制人,一下子将他们按倒在地。同时飞速摘去了他们的腰刀。
直到三声炮响后,各路的勋镇,总兵,副将们才陆连续续三三两两的安步走来,洋洋洒洒二三十人,分属江北四勋镇麾下。
堵胤锡嘲笑道:“国势日颓,中原国土迟迟不能光复,本源安在?就在尔等军镇,画地为牢,拥兵自重,不遵号令,徒耗赋税,于国无补。尔等不但不思改过,反倒穷凶极恶,劫夺处所,祸害百姓,乃至阴结东虏,图谋叛国!不除尔等汉贼,大明岂有光复国土之日?押出立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