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夺百姓竟成常有之事?劫夺百姓补粮?!”朱琳渼额头青筋毕现,大怒道,“你们可知为何闯寇数年间便囊括中原而应者云集?可知为何建虏兵峰所指各地望风而降?
“是!”石霖伸出大手将吓至瘫软的童式拖到一旁空位,抽出马队剑,手起剑落。
“我……”张安看到中间有人捡起童式的人头塞入口袋,心中一凛,陈州王这是要拿我开刀不成?
石霖目露寒光,正要叮咛亲兵连列队,便见杨廷麟扒开世人,端立门路正中,俾睨劈面扑来的张安部下,沉声道:“混账!你们这是想造反吗?!”
张安神采一白,不由自主地退后两步,张了张嘴却只说出句,“总之……你不能杀他。”
一众官员都愣在原地,没想到陈州王竟说斩就斩,连菜市口都省去,就在张安面前将他部下军官杀了。
“石霖!”
“有军功便能随便杀人?”朱琳渼逼前一步,瞪着张安眼睛道,“我平复江西六州,毙敌数万,依军功是不是杀了你也能够?”
石霖带了几人趁机快步上前将张安围住。那张安虽很有些拳脚工夫,但在石霖等人谙练的共同之下,几个照面便被扑倒在地,手脚被敏捷绑了起来。
在场的军官们耳畔回荡着张安的惨叫,听闻朱琳渼所言,心中俱是一震,这陈州王但是个说打就打,说杀就杀的主,千万不敢犯了他的忌讳!当即便有人悄声叮咛随行亲信,速速回营收敛士卒,毫不成随便出营行犯警之事。
张安虎帐间隔此处仅四里摆布,半晌以后,张安亲信竟带了大队亲兵纵马而至,高呼:“休伤我家将军!”
在场的官员都傻眼了,以往军中大员只要不是谋反,即使犯了再大的错,那最多也是押送回京撤职待参罢了,这当众抽鞭子的事绝对是闻所未闻!
正说着,一名龙卫军骠马队驰马而来,对石霖私语一番,石霖又顿时小声转述给朱琳渼。
“哈哈,”朱琳渼怒极而笑,“你怕寒了你部下兵匪的心?我更怕寒了天下百姓的心!你的兵已自取了功赏,那我便为被你部下劫夺的百姓讨个说法。”
“是!”石霖还礼,回身点了几个亲兵就要去绑人。
“殿下息怒,”万元吉见事情闹得这么大,忙走到朱琳渼近前,赔笑道,“军情告急,士卒就近于官方取些粮草也是常有之事。当年的北疆边军,至迩来的江北四镇,遇粮饷不济不也都这么过来的吗?待战事安定,再赔偿那些村寨便是。”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