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胜利踌躇了一下，拱手道：“臣启陛下，家父对陈王素有成见，届时定会命人阻扰，乃至……能够兵戎相见。如此，陈王怕好久才气赶到南平。”
博洛立马于一处土丘之上，看着下方雄师缓缓而行。这只是此次南征的前锋军队，他本身的正蓝旗于前面压阵，尚在数十里以外。
图赖也是笑着拥戴道：“那些南蛮子只道城稳，却不知有大炮在，困守孤城就是死路一条。我们在城外深挖壕沟、遍排拒马，到时候想出都出不来。反倒是在城外野战另有一线但愿。”
隆武天然晓得黄鸣俊所说的“遣散”定会形成死伤无数，只微微点头道：“这些人不过是平常百姓，被郑氏裹挟操纵罢了，不成擅杀。”
“嗻！”图赖应了一声，催马而去。
他又取出望远镜看向劈面，只见明军两翼是约莫两千马队，中间则是聚成一团的步兵，步兵之间模糊可见十多门大炮。
隆武点头，又对黄鸣俊道：“自陈王入闽，着令其节制福京各路军队，有不从者以谋逆论。”
隆武好书，便如同嗜烟嗜酒之人普通，固然明知对己有害，却甘愿伤身也不想放弃。
图赖立即抱拳道：“标下愿率儿郎们取下衢州献予大将军！”
博洛闻谈笑了笑，轻视道：“这个项鸣斯倒还懂点用兵之道，不似其他明军，只知一味守城。”
再加上他有一股傲气，本身堂堂天子，怎能一副狼狈西窜的模样？
他想了一下，又道：“臣麾下三千将士，再协国姓将军的禁军，定能将那些拦驾刁民尽数遣散。圣驾随后便可往邵武而去。”
不过朱琳渼并未说郑芝龙将会叛变之事，一则说了也没甚么用，该来的还是会来，奉告隆武他也反对不住。二则他怕传出郑芝龙投敌的动静会在福建激发大面积发急。
朱聿键归恰是和郑芝龙撕破脸了，干脆就来硬的吧。别的，万一真如陈王所说，虏兵入闽北，他还能用这道圣旨调派闽军前去阻敌。当然，能调得动多少，那就听天由命了。
“好！江西总算是平复了！”朱聿键大喜道。
“但愿？”博洛点头，“野战他们怎是我建州懦夫的敌手？”
“鲁王胡涂！怎能弃藩入海？！”朱聿键眉头紧皱，他刚听到浙江钱塘江防地被攻破，鲁王逃遁的动静，“如此建虏必定顺势南下，浙江拱手献虏。乃至能够危及江西！”
前面另有陈王奏疏一封，他自是细心看来。只见奏疏中只字未提南昌之事，只言仙霞关看似雄关实不成靠，随时能够被建虏破关而入，是以福京并不平安，眼下独一江西是最为保险之地。朝廷能调派的明军根基都集合在赣地，加上有海军巡游鄱阳、赣江一线，甚为安定。若圣驾能西出杉关最好，若圣驾遇阻，臣将马上入闽迎驾。
……
“虏兵于破口处簇拥入城，朱大典不敌，将贼引至八咏楼火药库旁，扑灭火药就义……”
然金华城西段先前破坏，彼时姑息修补以御敌，却不慎安稳。不料阮大铖这个逆贼去过金华，晓得此事，遂告于虏知。虏军集结大炮于城西，一日便将修补之处轰塌。
他正想着，便见都统图赖驰马前来，离得还远，便抱拳道：“大将军，火线十五里处便是衢州城。探得明军朱盛浓及项鸣斯率部于城外两里处结阵，约有七八千人。”
“快宣。”
“陛下，陈王军功赫赫，策画不凡，所言毫不会是空穴来风，”黄鸣俊禀道，“若仙霞关有异，福京便是危地，当速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