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兵士们忙为庞天寿裹伤，又灌了水，好一会他悠悠展开了眼睛，待见到陈王，不由失声垂泪，嘴唇微阖。
白公公忙躬身领命，“奴婢遵懿旨。”
待兵士将那人脸上污泥和血迹擦去，朱琳渼便是一愣，随即附身唤道：“庞公公！”竟是隆武贴身寺人庞天寿。
三天前。
朱琳渼附耳在他嘴边，只听寺人颤声道：“天子爷……为贼所弑……老奴得闻贼言……”他深吸一口气，“其往建宁去了……”
朱琳渼率队分开长汀城以后，便先将一个连的骠马队分为十多个标兵小队，以最快的速率沿统统能够北上的门路细心探查，一旦发明了建虏踪迹便立即回报。
前日白大戚先是去寻姜正希，公然如郑胜利所言，门外数十名军士扼守，底子不让他入内。
但黄道周思考一番以后，却表示不宜擅动。一来冒然抓人能够会逼得常永年余党提早策动，而城中尚无防备办法。二来若常永年降敌，那么天子驾崩之事必已为虏军所知，当想体例将这些建虏一网打尽，才气持续封闭动静。
兵士们很快收敛了尸身，从服饰能看出有两名寺人和三名侍卫，俱是身中数十箭而亡，却始终未能找到隆武的遗骸。
“昨晚之役共斩获虏贼二百八十首，活捉二百一十名，击毙了虏军前锋营甲喇章京努山，并其部下牛录两名。我军亡七十一人，伤六十二人。”长汀通判马元看了眼手里的清单，持续道，“另获军马四百六十余匹，硬弓五百一十张，马刀四百……”
他无法之下只得去找黄道周，对他言明郑胜利思疑常永年有异之事，要他帮手知会姜正希。
曾皇后见他出去，忽又想起陈王起初便断言郑森乃忠君之臣，与其父毫不不异。现在想来方知他见地不凡，又复先见之明，若非他留下郑森和二百精骑助守长汀，此时不但城陷，恐怕连她和太子也已遭伤害！
朱琳渼闻言忙跳上马来，见几名流兵将一人从河中拖了出来，那人的手被岸边碎石卡住，才幸未沉入河底。
说来这一战仿佛博得很轻松，实则甚为惊险，城中伏兵刚安插好一个多时候，常永年便已引贼而来。
她遂叮咛白大戚道：“去请国姓将军来，我当好好安抚嘉奖他这等国之栋梁才是。”
黄道周初时自是不信，但他脾气谨慎，还是决定去和郑胜利商讨一下为好。
特别是冲在明军最前面那人，状若战神下凡，一柄马刀舞得寒芒四溢，四周清军只要沾上一点便被刹时收去了性命。
还活着的虏兵在这可骇的气势压迫下早已斗志全失，纷繁上马跪地告饶，有少数企图逃窜的则很快被砍翻在地。
“……贼军负隅顽抗，与我伏兵对射，虏弓强精射，初时我军伤亡颇多……
与其并排而驰的郑胜利冲他感激地点了点头，又拨马向侧翼杀去。
成果郑胜利的一番阐发令他立时明白了局势有些不对。当时恰有龙卫军的林延潮派人来报，说遵循郑胜利叮咛在各城门派了人暗中监督，昨夜果然发明有人自城外偷偷入城。那人在城里绕了几圈，最掉队入巡检司常永年所居住的院落。
朱琳渼留下十名流兵和那小寺人，让他们将庞天寿及圣上等人遗骸带回长汀城。
黄道周又奥妙联络了姜正希，由他挑出三百可靠的士卒，加上之前驻守长汀的三百人，作为伏击的主力。
若均未找到，便敏捷赶至汀州和延平交界处，那边有九龙溪与铁石山盘横，故而独一数条门路可供通行，守在此处定能比及弑杀隆武的虏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