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略一思考,未觉此中有甚不当之处,忙欣喜若狂道:“臣,领旨!”
朱继祚出班拱手道:“回皇后殿下,臣已迁资政大夫,现在礼部尚书乃是王应华王大人是也。”
朝廷上世人皆是一愣,待曾皇后步下台阶,跪在御道中心,一应官员这才反应过来,尽皆伏身跪听遗诏。
“禀皇后殿下,王部堂实乃告急军务,这才……”苏观生一头盗汗,心说总不能说王应华是乔装成灾黎才得出城吧?
苏观生忙道:“臣谨遵懿旨!”从速撤步归班。
现在这个局面,仿佛也并非不能接管。
只见曾皇后又自缝在腰间的锦囊中取出一只布包,再谨慎翻开,将内里那片薄纱双手捧给身后的庞天寿。
他瞳孔一缩,正踌躇若皇后发难,是否要调集本身在朝中的力量拼个鱼死网破,就听曾皇后持续道:“唐王乃大行天子嫡亲手足,此种事件并国丧一应大典便劳你经心筹划了。”
曾皇后眉头微皱,“先帝诏令天兴府官员不得离城,这王大人如何……”
朱聿奧的大脑的确要跟不上节拍了——辅政王!这是大明立国以来从未有过之高位啊!
朱聿奧更是愤怒不堪,心道,难怪方才曾后对我更调朝臣之事不予理睬,本来她手里另有遗诏这件宝贝。既设了这三报酬顾命大臣,便是半个朝廷皆是我的人,朝政却仍会落在他们手中。
朱聿奧正欲辩论,就听曾皇后道:“我一个妇道人家,对朝中大事晓得甚么。既然唐王监国之际这么安排,便定是为了大明江山社稷好。”她又问道,“那王大人安在?”
今后定要极力拉拢朝臣,将此三人架空方宜!
“恰是三日前。”朱继祚不着陈迹地瞄了眼朱聿奧,“不但微臣,迩来朝中人事更迭频繁,四品以上官员有二三十人都做了挪动。”
曾皇后又道:“大典乃礼部职责,亦当极力从旁襄助唐王殿下。”她望向朱继祚,“但是朱大人率礼部耶?”
朱聿奧闻言如蒙大赦,顾不得额头上的盗汗,马上又跪伏在地,“臣谨遵懿旨!”
曾皇火线才这几句话过后,朱聿奧心中倒结壮了一些,看来她仅是盯着本身儿子的皇位,仿佛对朝中之事并没有甚么设法。如此一来,他虽没了监国之名,但仰仗朝堂上数量浩繁的亲信,实际上几近仍与监国无异。
“哦?这又是何时动迁?”
黄道周和路振飞立即叩道:“臣,领旨!臣必不负陛下所托!”只是杨廷麟人尚在江西,不能劈面领旨了。
庞天寿随即恭敬展开那薄纱,朝臣们又是一惊,那遗诏上模糊可见红玄色笔迹,竟是血诏!
而后她对众臣大声道:“宣,大行天子遗诏!”
自永乐靖难以后,朝廷对藩王诸多防备,从未有太重用先例。若新帝年幼,凡是辅政的都是有德朝臣,以宗室辅政,这是大明绝无独一之事!
苏观生和何吾驺见唐王都跪了,也只得撩衣跪下。其他朱聿奧系的官员这才跟着连续跪倒,口呼:“谨遵皇后懿旨。”
她安静的神采之下,倒是心中深深的无法。正如黄道周途中所说,唐王监国久矣,现在全部朝廷皆以其马首是瞻。
他这话的确就是赤*裸*裸地当场告状了——唐王监国期间任用私家,架空朝中重臣。
即使太子仗大义名分顺利即位,但新君尚幼,没法亲理朝政,而三名顾命大臣中黄道周和路振飞皆为清流,影响力是有,却没有多少实权。杨廷麟虽是带兵的实权派,但人在江西,远水难明近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