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指向舆图,“下官建议,当弃白塔河。由郭侍郎所部退至新城驻防。永宁王殿下于正面疑敌,只需与其虚应,接战即退。
杨廷麟见世人皆望向本身,不由心中思忖,戴修远只守新城,新城乃是杉关流派,已到了杉关脚下,只用郭维经五千新兵戍守,殊为冒险。
“陈王殿下所托为重,”杨廷麟终是下定了决计,“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只要能挡住刘光弼南下,我军便是全胜。”
曹宏祖闻言拉住缰绳,圈马回望范绍祖等人背影,蓦地惊道:“不对,此三四骑应是建虏标兵。”
杨廷麟忙道:“永宁王殿下莫急,聚我两万将士死守白塔河,众志成城,必教虏月余不得过,以全陈王殿下所托!”
“刘光弼自入广信以来,便见我日夜掘沟垒墙,每有虏贼来袭,我军皆是居远发铳抵抗。不到一月间,我连退百余里,失五道防地。
“辰总兵所部桂军则绕至贵溪而后南下,自敌后袭之。刘光弼这一个月来惯于压着我军打,对奇袭必无防备,正可一战破之!”
“参领?”曹宏祖闻言大喜,转对侍卫道,“速速绑好,随我带回天兴府去。老子要时来运转了!”
他忙对曹宏祖道:“将军,敌骑并未追来。”
赵印选是见地过龙卫军气力的,当即点头道:“郭大人所言甚是。我军依白塔河沿线所筑防地已告完成,沙洲防地也已开端完工。我军抵挡月余当不成为题,届时福京雄师来援,事可期矣。”
性命攸关之下,他部下的十多人再顾不得累,立即拍马向“建虏标兵”围去。
“哼,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乃大清参领范绍祖是也。”
戴修远点头道:“大人可记得我军自傲江退至白塔河,被刘光弼破我五道防地,共用了多久?”
“哦?亭轩何出此言?”
“我军此时合法出奇兵,绕敌侧后袭之,使其首尾不能相顾,又何来余力进犯杉关?”
他本身的刀早已丧失,此时抓过身边侍卫的马刀,向前一指,“随我去擒住虏骑,不然这几人半晌以后便会引雄师而返!”
朱由槙闻言皱眉道:“戴守备,当初就是你力荐杨阁部七线连防之策,现在却说抵挡不住?”
“要依本王之计,当速筑成沙洲防地。再令全军集于白塔河谨防,如有闪失,则退守沙洲,若再不可,方退至新城。如此,当可保无虞。”
“陈王殿下密信以后附了延平战况,却有邸报当中未提之细节。”戴修远看了眼杨廷麟手中的信,接道,“部属若未记错,建虏有六万人马入闽。而陈王信中所言,延平一战击毙并俘获共一万两千余人,便是算上之前仙霞关及建安大捷毙敌数量,福京以内现仍有不下四万虏军。”
“赵总兵率军往铅山截敌粮草辎重,如有机遇,当可北上扰敌徽州。
“大人,白塔河守之不善。”戴修远又对朱由槙拱手道,“殿下,下官当初提这七线连防,却不是为了恪守。陈王临出江西之前便曾叮咛下官,言不宜死守,或可扰地补给。
待跑出了二三十丈,曹宏祖的一名亲兵心不足悸地转头望去,却见建虏马队背向而去,相距越来越远了。
杨廷麟点了点头,又对戴修远浅笑道:“亭轩七线连防之策果见效果,现在这第六道防地还未利用,虏贼便已现疲态。”
“是以眼下福京战事或并不轻松。部属判定,刘光弼定将与福京虏军同时策动,自东西两侧夹攻杉关,以求合军。”
吏部侍郎郭维经先揖道:“阁部大人,按邸报所言,福京局势已定,虏贼残部不日即将被清除。”他环顾在坐军官,“故而下官觉得,刘光弼此时已是强弩之末。我军当以稳守为上。待陈王殿下击溃阿济格残兵,率军出关,刘光弼必不战自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