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心中这才松了一口气,昂首间却见刘光弼大营方向火光极盛,将半边天都烧成了赤红。
傍晚时分,他派去刺探环境的家将带回动静,言说昨夜刘光弼大营起火,烧了整整一天,他赶到的时候火势刚灭。只是不巧当时清军主力攻打白塔河防地方才退回,人马还未及入营,故而却没烧死多少敌军。不过此时建虏营寨焦黑,已是民气暴躁。
次日,戴修远率部下一千余名新兵持续朝北行去,一则为了避开建虏追兵,二则能够威胁刘光弼自徽州而来的运粮步队。
他有那么一刹时,觉恰当初如果依戴修远之策分兵袭扰,或许当不至败得如此之快。
“北边?”刘光弼立即便想到了从徽州而来的粮草,这队明军到底想干甚么?
“将军,”一名刘光弼的部将上前禀道,“方才有人马回营,报说放火的乃是数千明军,现过去北边逃去。”
他立即叮咛一声,“撤!”遂带着士卒远远退开。待走出了一百四五十步开外,他让人取出早已备好的硬弩,搭上火箭,返身朝建虏火药堆射去。
待走出了六七里以后,他在一处早已预备好的坑洼干河床处俄然掉头,批示士卒杀散了紧追而来的二三百清兵。
而当时敌营中独一千余人巡查,并未发明空军帐起火,待火势变大,已救之不及,终究超越六成的军帐被大火烧毁。
杨廷麟立在原地张了张嘴,耳边已能听到乱糟糟的喊杀声。他如何也没推测,建虏集合二十多门大炮猛轰两天三夜,刚在他亲身督建的防地上翻开一点缺口,便不要命似的簇拥而至,硬生生地冲开了明军防地。
幸亏另有广西来的八千狼兵悍勇能战,在阵前与虏军相持了小半日,不然中午刚过,这白塔河便已是刘光弼的了。
实在此时不消别人说,杨廷麟已能远远看到敌营方向火光冲天。
戴修远持刀上前,率士卒将留守的百余名清兵砍翻,又令士卒们将背来的干柴置于一堆堆火药之间的空地处,再在四周遍浇火油。
有运气差些的虏兵恰好从火药堆旁颠末的,立时被烧成黑炭,间隔远些的也都惊骇地捂耳呆望那数万斤火药不竭燃烧、爆炸。
富屯溪中,数十名身着龙卫军礼服之人正用力撑起一根大腿粗细的木梁。一旁另有十多人手持铁锤,用长钉将木梁钉在河心的木桥竖梁之上。
赵印选还未拜别,便有士卒来报,说建虏守势正猛之际,却不知因何故尽皆退去。
戴修远但见事成,立即趁建虏还在愣神的工夫,率队敏捷向贵溪下流退去。
但是,当他正要上马之际,忽觉阵前喊杀声弱了些,不由一愣,随即丢开缰绳叮咛赵印选去看看环境。
……
火苗不时引燃四周的火药,爆炸声此起彼伏,红白相间的灿艳强光伴随滚滚浓烟将清军大营前面映得如同白天,于营中了望,却似正在放一场庞大的烟花。
“虏营起火?”戴修远倒是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广信府战事结束,他才得知,那晚他带人烧了刘光弼的火药,此中有几堆火药刚巧将燃着的干柴炸得飞起,落在建虏营中,引出火苗。
而与此同时,戴修远则趁乱带着残剩的七八百人从西侧摸到火药堆旁。
引火处四周的数百明军立即遵循戴修远的叮咛,向赶来救火的虏兵放箭。一时候催促灭火的和高喊御敌的声音喊成一片,场面极其混乱。
陈逸亲身验看了加固环境,起家对远处龙卫军马队招手喊道:“桥已安妥,便可通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