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会又是谎报吧?”何吾驺心不足悸道。
至傍晚,各种动静接连不竭传来。
“林欲楫痴顽轻敌,侍从虏计,陷国险境!”
“另,臣请弹劾。姜正希谎报军功,避敌不战,贻误军机!
天启帝年幼时,其养母李选侍意欲把持朝政,对峙居于乾清宫,杨涟等朝臣果断反对,终究胜利逼其移至哕鸾宫。自此,李选侍再有力干预朝政。这便是闻名的移宫案。
“却不知姜正希、林欲楫等人,以及……皇太后为何如此?”
“眼下还说这些何用?”曾道唯急道,“若曹守备所言失实,虏患极矣!”他扫了几人一眼,向朱聿奧谨慎地拱手道:“殿下,或可调广东之兵……”
“回殿下,事关严峻,末将怎敢虚言。”曹宏祖忙道,“虏贼夜袭我部,末将率军奋力击敌,虽斩杀贼军无算,但终寡不敌众,几全军淹没。
王应华沉吟道:“建虏乞降之事,始于姜正希‘大捷’,后有林欲楫力主,曾太后颁旨以决,确无其别人马奏报见闻建虏败绩。现在思之,当中甚有蹊跷。”
“木家?”左边那人邪笑道,“我听闻他家有三女,俱是国色天香,特别是次女,啧啧,那但是……”
右边之人回看一眼,也是粤语道:“那是滇西土司木家的嫡子木靖。当是许了我们苏将军些好处,随军一同入闽,仿佛说是朝贺新帝即位。”
王应华却低头深思半晌,忽对朱聿奧拱手道:“殿下,眼下乃天赐良机,断不成失!请殿下速下决计,倾力策动!”
朱聿奧眉头紧皱,丁魁楚这些兵但是他筹办用来节制天兴府的,但眼下虏敌当前,却不得不先派往延平了。
何吾驺、曾道唯见朱聿奧似意有所动,悔怨被王应华抢了头功,忙也跟着献计。顿时屋中大家摩拳擦掌,一派热火朝天的气象。
车旁一名精干的骑马侍卫忙隔着车帘恭敬道:“回二蜜斯,大少爷说是去了苏大人那边。”
朱聿奧迷惑道:“崇闇所言良机何指?”
这些人刚得知虏敌无虞,心机立即便转到了内斗之上。
曾道唯最早松了口气,“如此看来福京虏贼已破。残剩溃军有陈王追剿定无遗漏。”
“怎会如此?!”何吾驺闻言大惊,“不是说博洛乞降,那林欲楫作为受降使……”
二人正说着,王应华、何吾驺、曾道唯等一干朱聿奧的亲信赶至。曹宏祖又将延平之事对他们胪陈一番,最后道:“眼下当马上整军,随时筹办与虏决斗!”
……
几人在辅政王府中争辩很久,正惶惑无定计之时,有王府侍卫于门外急禀道:“殿下,刚发至天兴府的塘报,延平大捷!陈王俘、毙虏贼万余,阵斩虏酋博洛!”
那木靖催马驰至车旁,听侍卫说mm找他,笑着跳上马,几步便追上了缓缓行进的马车。
两名军官模样之人并马而行,此中左边那人望向后队,那边稀有驾车马雕镂精美,与旁的军车大不不异。而环抱其四周的侍卫则身着玄色外衫,内着纯白小衣,腰间皆是左挎弯刀,后配簧轮短铳。不管穿戴打扮还是兵器设备,明显不是浅显明军。
虽不知此次建虏诈降之事曾太后为何昏招不竭,但以此事为抓手,或真能逼其移宫。那今后这朝廷之上,便是他辅政王一人说的算了。
“虏军势大,万一皇太后和陈王的人马不敌,福京之势又危。”曾道唯立即点头,“当堆积兵力,一战抵定大局!”
“你所言当真?!”朱聿奧神采焦灼地盯着曹宏祖,手里捏着后者刚交给他的三份奏章,别离是:弹劾姜正希谎报军功怯战避敌;东虏诈降备兵欲战;他曹宏祖率部奋勇杀虏力擒范绍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