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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大人可知陈王殿下……是何筹算?”
那几人恍然大悟,“季通政所言甚是,您看多少为好?”
而后便是诸如,“殿下定国平乱,赫赫之功!”“殿下外御东虏,内惩奸佞,古之圣贤风采!”之类马屁不断。
路振飞将信交还黄道周,神情即喜,“若如此,万事谐矣!”
路振飞又道:“只是不知杨阁部的意义……”他和黄道周、杨廷麟同为先帝诏命托孤大臣,此等大事,当询杨廷麟的定见。
随后,有十多人被黄道周和路振飞唤入宫内议事,余者便这么在午门外逡巡。
黄道周点头道:“陈王抵定闽、赣,功高至伟,兼谋断远超凡人,眼下能稳住朝局的,也确非他莫属。”
“那是那是,数万建虏亦瞬息灰飞烟灭,遑论粤军。”
朱琳渼好久都没能在软塌上好好睡一觉了。陈王府虽被朱聿奧查抄过一次,各处混乱不堪,但比起军帐中的前提倒是好过百倍。
“这是甚么?”黄道周展开奏章,就见乃是刑部侍郎刘振堂奏请朝廷加封陈王为辅政王,竟是下午刚呈上来的。
距他们不远处的另几名朝臣一样低声群情着。
他未置可否,却转望向路振飞,“路阁部的意义呢?”
明末这些文官们,已没几个还身具时令,不过是谁拳头大他们便向谁称臣罢了。贰心中叹了口气,也并未理睬这些人,带着亲兵连直往陈王府而去,留下一干官员面面相觑。
众朝臣立即为之一振,心道没白等这一天时候,而后齐齐跪于门路两侧,山呼:“拜见陈王殿下!”
他换好正式的亲王行头,来到正殿。礼部诸官员早已在此等待多时,几十人前呼后拥,阵仗非常不小。
另有很多人斜睨午门外威风凛冽的龙卫军兵士,嘲笑着记下那人所言,心中已拟好了参他的奏折。
“有好久没这么忙过了。不过局势能敏捷安稳下来,老夫甚慰,累也不觉啊。”
“那我便也三千两……”
“唐逆既除,您说今后天兴府何报酬尊……”
“犒军?”
他四周的官员无不侧目,如躲瘟疫般避开三十步以外。
黄道周随即正色道:“你我立即便联名上表,奏请陈王辅政!”他想了想,又道,“还需首要朝臣联署。”
“诸位有所不知吧?”此中一人故作奥秘道,“陈王殿下宣称仅率五六千兵马,实为利诱反贼。下官听闻,雄师有这个数。”他说着比了“八”的手势。
那人压着嗓子又道:“不知诸位筹算拿出多少犒军?”
路振飞却从柜中抱出厚厚一沓奏章,笑道:“这皆是本日奏请陈王辅政的,共三十余份。”
路振飞自案头取来一封奏章递给黄道周,“阁老意下如何?”
场面话说完,那赵大人抬高了声音道:“传闻唐……唐逆已死?”
朱琳渼客岁分开天兴府时仅黄道周宗子一人送行,满朝文武皆要与他划清边界,再次回到这里时,却有百官夹道恭维。
“八千人?”
朱琳渼微微皱眉,暗忖以曾太后的状况,应不会有甚么旨意才对,那这又是哪门子的圣旨?
旁的几人倒吸一口冷气,纷繁点头,“难怪反贼败得如此之快。”
其他几人皆相视点头。
路振飞心中早有了计算,立即拱手道:“龙行万里不成无首,尤当时下江河半丧,劲敌旁伺。而现在主上年幼,太后又是那般描述。”他瞥向窗外,“已非常陈王更合适之人……”
黄道周却从身上取出一封信交予路振飞,后者赶紧展开来看,脸上立现惊色。这乃是杨廷麟写给黄道周的密信,大言陈王乃世之大才,竟是要黄道周设法力促陈王主政,社稷始得复兴。再看日期,还在唐王政变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