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江。
陈长命正欲再劝,就见有侍卫躬身进屋,将一封密信交在沙定洲手中。
“令铁老虎集临安、石屏、建水兵力北上楚雄。让禄万亿的人马临时殿后,若楚雄有人顽抗,再令他上前攻城。”
木芷晴浅笑点头,“爹,观云南局势,皆在昆明与楚雄之间,在沙贼与朝廷之间。便是您此时拱手将丽江献予沙贼,他也一定有工夫来取。”
朱琳渼颠末几次考量,令他们先聚兵兴义,等候本身调令再动。这些明军战役力固然希冀不上,但震慑小土司还是能起些感化的。
“哦?你的意义是?”
“等我们篡夺楚雄,恰好率军南下,与家中人马夹攻沐天波。
“倒是若让禄万亿单独攻陷楚雄,到时候少不得又要分些好处给他。”
木靖神采显得甚是焦心,“不瞒铁将军,家父考虑新君即位,令我前去混个彩头。谁料竟碰到如此变故!
“爹,您让女儿把话说完。”木芷晴忙道,“固然辅政王殿下未与我说过,但我料其摆设,或是用心要引沙定洲去楚雄,而后以官兵奇袭昆明。
沙定洲咬牙道:“这般景象,我们更要速出兵楚雄,而后尽快擒杀沐天波。
他便如此在云南转了小半圈,大肆“鼓吹”朝廷击败丁魁楚并俘获汤佳宾之事。
“木公子动静可靠?这事儿可不能儿戏!”一名面庞乌黑的结实男人瞪圆了双眼看向木靖,“对了,木公子去广西何为?”
木府。
沙定洲接道:“哼,对于他们,只需从阿迷随便调些兵,阻其个把月不成题目。
木靖出得临安城,一刻都未逗留,急令车夫赶去石屏。
“现在丁魁楚已倒,今后我们就只能靠本身了,只可惜云南没有个桂王让我拥立……”
木芷晴点头道:“传闻辅政王殿命令楚雄统统守军南下攻打阿迷、王弄一带……”
现在云南土司权势太大,宣部难以企及,故而鼓吹事情便只能靠同为土官的木靖了。
他遂叮咛陈长命道:“传令,黑甲军明早解缆西下,昆阳、武定驻军随我一道兵进楚雄。
……
“若能以楚雄换得昆明,倒是极其划算的。”
后者拆开信看过,又转手递给陈长命,脸上阴云密布,“汤佳宾惯会兵戈,部下又有一千户撒刀手,竟连跑都没跑掉。
沙定洲听闻部下密报,不由出声笑道:“沐天波这小家伙总算按捺不住了,哈哈!这么一来我大事必成!”
沙定洲点头道:“此番禄知府已承诺助我出兵,正可同攻楚雄。”
木芷晴点头道:“千真万确,辅政王殿下亲率四千龙卫军正星夜兼程,此时估计已过田州。哦,对了,殿下还让大哥带了密令给黔国公……”
陈长命看了铁老虎密信,也是惊道:“总府大人,若朝廷这十万雄师顺势西进,我们可如何应对?”
“只待沐天波一死,云南大小土官必不敢再违我号令。届时我集全滇雄师,就算没有十万也有七八万之众。官军素不谙云南地形,又不擅山林间搏杀,便再多来十万我也不惧!”
“等等,”木懿皱眉道,“你说朝廷只来了四千人马?还是另有它路雄师入滇?”
沿途又有贵州贵阳总兵皮熊和田州土司岑继禄各率军八千及五千赶来助战。
“不可!”木懿干脆利索地反对道,“沙定洲窥测我丽江久矣。木家虽另有三千可用之兵,但若全投在楚雄,谁守丽江?”
她不等木懿辩驳,又接道:“爹,眼下倒是我木家百年难遇的良机,不成踌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