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南都城实在太大,直到寅时,五门六磅炮才总算被拖至布政使司衙门外。李瑛涓滴没有客气的意义,指着那矗立的围墙对带队的炮兵连总道:“帮我狠狠地轰!”
满城中的建虏到底不是正规军,被明军器铳打了两排齐射,便轰的一下四散逃去。
……
朱琳渼在他表示下,走进偏厅正中关押洪承畴的小屋内。
跟着火炮轰鸣,五颗铁球猛地拍在布政使司南墙上。这类城中的修建物那里经得起大炮直射,顿时一片鬼哭狼嚎,布政使司南侧足足塌了一半,就连内里的修建也在炮火之下摇摇欲坠。
“是!”
“竟在城里抓到他了?”朱琳渼笑了笑,“我本还筹算在大胜关四周截住这老贼。”
而洪承畴的亲兵却仍涌到被轰倒的墙下,筹办持续负隅顽抗。
李瑛亲身带人冲了一拨,却被虏兵一箭射在头盔上,他的副将忙拉着他退了返来。
“是!”
洪承畴一口老血伴着槽牙飞出,顿时面前一黑,后半句话再没机遇说出来了。
“门开了,门开了!”
他又看了眼紫禁城里势如破竹的战况,对石霖挥手道:“走,看看敌酋去。”
朱琳渼正举着望远镜旁观战况,便有李瑛派的通信兵赶来,还礼大声道:“报,已擒获洪承畴!”
“大明已是腐朽不堪,党争不竭,贪弊成风,百姓怨声载道。
此时布政使司内里另有四五百洪承畴的亲兵家将,他们心知自家主子还没走,一个个皆是以命相搏。加上前几日布政使司衙门加高了围墙,这两个营的龙卫军一时还真难冲出来。
这份谨慎却救了很多龙卫军兵士的命。
洪承畴还筹算说几句找场面的话,却不防身侧一名龙卫军兵士快步上前,敏捷地一枪托抡在他下巴上,“恰是你个老民贼,竟还敢在此神情活现!”
“九九八十一难都过来了,却被这小鬼绊了一跤。”李瑛望着一丈半高的墙头,狠狠啐了一口,对身边传令官道,“去找陈雄飞要几门炮来,我还不信了!”
几次撞击十多次后,午门前面的门杠终究撑不住了,跟着吱呀呀的闷响,沉重的大门被推开了一条缝。
而后一辆临时从城外搬来的飞桥被当作了冲车,三十名明军步兵推着它缓慢冲向午门,用架在车前的桥梯狠狠撞在大门上。
“老夫乃观大明国运已尽,为天下百姓百姓虑,这才转扶明君!劝尔等尽早转头,莫要逆六合造化而行……”
“是!”
黄奇寿和李瑛自进了南都城,除擒获了数百名跑得慢的虏兵,这一起几近跟逛街似的。不过有辅政王殿下严令,他们仍保持着紧密的队形,瓜代保护进步,谨防碰到建虏偷袭。
当两人所部到达南京布政使司衙门四周,那墙头上立即有排铳设来。幸亏明军攻守有度,铳弹落在最前面几名流兵的棉甲上,大队人马立即愣住脚步,结阵将布政使司团团围住。
李瑛和刚赶来的黄奇寿对视了一眼,不由喜道:“难怪这破处所抵当狠恶,原是这个老贼在这儿。”
李瑛将俘获的一干建虏军官就近关在了布政使司的偏殿中,令三个连的步兵看管。
他又对张家玉表示,“就按刚才所议,敏捷破门。要重视别让建虏涌入城中,不然必会形成混乱。”
朱琳渼昂首见天气微亮,又望向面前巍峨的南京紫禁城,已能看清仍在死守的建虏表面了。
没有了围墙滋扰,龙卫军步兵立即突出院内,举铳向仍在抵当的清军齐射。
此时南都城中大部分的战役都已结束,因为这老皇宫的首要性,故而朱琳渼专门赶来亲身批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