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格闻言不住点头,脸上笑意渐盛……
“至于帝党,啊,不,是天子所领两黄旗,一向以来都因多尔衮擅权而多有不满,若您能扳倒多尔衮,他们必然乐见其成。即使圣母皇太后成心偏袒多尔衮,但上面旗主、固山额真都分歧意,她又能如何?”
“是!”
翁茂趁机凑前一步,低声道:“殿下正可应朝臣推戴,返京拿回本应属于您的统统!至低,也能乘机扳倒多尔衮,一雪前侮!”
“这些年寇贼可没少害我们弟兄,要我说,干脆,建虏、献寇一锅端了!”
“殿下慎思,四川不比塞外,若与献寇媾和,动静必定瞒不住。您猜届时多尔衮会如何停歇众议?”
豪格遂点头道:“陈大人所言极是!只是,张献忠极其狡猾,又如何能杀得了他?”
多铎这一句话,立即使豪格形象骤降,随后公然风向大变。终究济尔哈朗受多尔衮拉拢反叛,推出福临即位为帝。
待检视完了步队,白杆军游击牛穆送秦祚明出城,却抱怨道:“将军,将士们日夜刻苦练习,就是等着要好好经验虏、寇。但这半年来第一仗竟是要去迎救献寇!
“嗯,精力头不错!”秦祚明从划一的白杆军行列前走过,探手拿起一名流兵的火铳细心看了看,“挺好,擦得亮光,铳油也是新的。持续保持!”
川北,绵州府,安县。
“杀献寇!”
豪格心中一跳,难怪多尔衮跳过本身另派了祁充格作为媾和使者,本来是有如而后招。先前一个莫须有的“诽谤”,他都能定我削爵之罪,此次以“剿寇倒霉”将我当场拿下都有能够。
“殿下有所不知。两红旗先前为多尔衮多次征调,伤亡极大。特别是正红旗,精干男丁几近全殆于江南。礼亲王对此极其不满,若朝中再有大事,下官能够必定,他毫不会站在多尔衮一边。”
“近一年多来朝廷频频用兵不顺,未有一次像样的大捷。而您破寇班师,朝中另有谁敢与您争辉?!”
“殿下不必妄自陋劣。”翁茂正色道,“多尔衮近年多次大败于漠北、江南,其亲信人马丧失惨痛。而您虽在川、陕交战多时,但正蓝旗却从未受创。现在两白旗合在一起也不如正蓝旗兵强马壮。更何况都铎眼下被调往长江一线,多尔衮在京畿的力量甚为空虚。”
“你且直说!”
豪格此时大怒之下,脸都憋成了紫红色,咬牙冷声道:“欺人太过!欺人太过!”
豪格到底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之人,当即深吸一口气,很快沉着下来,却微微点头道:“多尔衮手握两白旗,又得两红旗支撑,而天子的两黄旗正在冬眠,我手中却独一正蓝一旗之力。虽得你们这些文臣支撑,便是加上些许绿营,却仍难撼多尔衮强势……”
“您但是先帝亲封的肃亲王,他凭甚么说削就削?若非您身负军功极甚,怕是当场便会被他下狱!”
翁茂阴鸷一笑,“这个却也不难。摆布这乞和使者不是您的人,做的又是辱国之事,您何妨送他一道上路?”
“牛穆!”秦祚明用心板下脸来,“你是要违我军令?!”
豪格眯起双眼,“何事?”
“甚么?!”豪格大感不测,“媾和以后我速去便是,为何多此一举?何况,张献忠哪儿是轻易杀的?”
他口口声声说是陈名夏所献战略,实则此事重新到尾都是钱谦益这个“无间道”,按照朱琳渼的唆使而一手策划。不过钱谦益提出的“迎肃抑睿”计划非常合适南党的好处,故而一呼百应。同时他又极其“识时务”,将首倡大功拱手送予南党党魁陈名夏,乃至跟豪格暗通手札都是找个小御史代庖,令陈名夏打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