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裔介一声卡在嗓子里的惨叫,唤醒了其他几名建虏媾和使。
因为艾能奇也已身故,底子无人束缚这些溃兵。他们惶恐之下各奔东西,同时也将天子驾崩的动静传到了各地。
动静很快传到山下,本来已将清军围成一团的大西禁军便是一愣,而后竟呼啦一下四散逃开,就连军官也跟着一起跑。
他忽又想起一事,忙道:“我昨日留下的探马方才回报,虏贼三万人马已过广元,恐怕很快就要到这儿了。”
剑门关乃是入蜀必经之要道,但之前谁也没想到建虏会这么快杀到这里,故而并没有多少守军。等刘文秀赶到时,关隘中的士卒也已跑了个七七八八。
他正焦心之际,有亲兵禀报,说二将军率兵来援。
只是山道窄而崎岖,非论上还是下,速率都难快得起来。
二人军中鼓声高文,早已候在此处的近三万清军立即动了起来。星讷带了四千马队作前锋直捣广元,都类则领大队步兵随后跟进。
不过他能制止士卒献城,却挡不停止下逃窜——脱了戎服混入城里,立即变身百姓。
时价隆武二年十一月初,竟与汗青上张献忠凤凰山中箭毙命前后几无相差。
豪格没想到竟然如此顺利,心中不由大为悔怨,怎没将统统人马都带出来?他忙又号令格布库立即返回汉中,调那边驻守的人马攻四川,仅留五千人守关。
艾能奇一刀逼退面前清兵,余光瞥见左火线那人下盘有马脚,当即一招“地龙翻身”抬刀劈去。不料正有一枚炮弹射中木亭柱子,木亭轰然倾圮。
山上的大西军士卒有人壮着胆量去探圣上鼻息,顿时惊声高呼,“陛下崩了!”
刘文秀大喜,仓猝迎了出去,见到李定国后差点儿没哭出来,先痛述天子被害的颠末,又问道:“二哥所部都带来了吗?”
豪格冲动的握马鞭的手都在颤栗,又确认了一遍没有听错,当即向身侧部将星讷、都类大声道:“快!按先前计定,率所部人马快速南下!”
张献忠在六七名侍卫保护下冒死朝山下跑去。同时山下策应的大西禁军高喊“护驾”,敏捷将山头包抄,并分出百余人上山策应。
在广元四周卖力策应的张献忠义子刘文秀见到几十名禁军抬了天子尸首而来,顿时大惊失容,忙命令所部退回广元,阖城以备不测。
李定国也是无法点头,“父皇这一去,引得军心大乱,我部下士卒多有逃散,此时仅剩了不到五千人马。”
刘文秀闻言心中暗道,还是二哥短长,我这儿都跑得没人了,他竟另有近三成兵力在手。
太阳才方才偏西,便有其部下甲喇章京格布库带了十多人飞马来报,“大将军,大事已成!张献忠为我大炮击毙!”
“嗻!”
张献忠嘴上不住怒骂虏贼无义,头上、身侧不竭有炮弹吼怒而过,泥土崩得到处都是。他故意遁藏,但无法山路就那么宽,底子躲无可躲。
就当他已能瞥见山下平坦大道时,却有一队禁军迎了上来,急道:“圣上,山下虏贼俄然发难,禁军正在退敌。”
豪格顶盔掼甲,就等在曾家山北侧二十里处。
因为张献忠新丧,大西军士气极低,若非刘文秀带着亲兵巡城防备,怕是早有人开城献降了。
另一边庇护祁充格的清军士卒未得豪格告诉,满觉得是献寇要对祁大人倒霉,也是仓猝列队包抄山头,却劈面与大西军撞上。两边二话不说,立即拔刀开片。
“来得真快。看来虏贼是早有预谋!”李定国眉头舒展,半晌,他叮咛刘文秀道,“我率部守住剑门关,三弟速去江油调兵。只要这里不丢,则蜀地无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