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赏之下,崔和勉的人总算惧意稍减,又原地站了一个时候,却仍不见清军攻来。
在三千朝鲜兵的身后,马德正亲率八百龙卫军督战。有骠马队飞速驰来,大声道:“报!虏贼耿仲明部已至二里外,兵马一万余。”
石廷柱率镶白旗万余人摆出近二里宽的莫里斯方阵,严阵以待地望向西面的“明军”,谨防对方突然攻至。
耿仲明瞥了眼极其不满的敖克多礼,回身出了军帐。
半晌,闵承孝那边派出的探马才传回动静,说上万名胡虏前锋只在四里外结阵,仿佛是要防备……
武岐山东南侧。
敖克多礼用力顿脚,急道:“大将军,我们十五万精兵,倒怕起两三万蛮子来?”
……
他一句话没说完,忽闻远处鼓炮齐鸣,旋即便是隆隆马蹄声传来。他仓猝登高望去,东面模糊可见大队清军如乌云般压来,少说也有万余人马,当下心中一抽,又看了眼朴泰信和身后督战的明军,咬牙嘶喊道:“是胡虏!筹办临敌!”
敖克多礼挑帘而入,草草行了个礼,接道:“照此速率,再有半个月我们都难到达南京!”
一只巴掌重重甩在崔和勉的脑袋上,崔副将正要发怒,却发明那手的仆人恰是顶头下属朴泰信,忙换上了一副笑容,“大、大人?”
他当即点头道:“好,就……”却又略做游移,转而指向耿仲明,“令怀顺王部为前锋,攻袭武岐山南军,不得有误!”
他正说着,又有探马来报,申明军在武岐山一带挖沟筑寨,共一万两千人高低,正依托工事结阵防备。
清军大营中,敖克多礼望了眼三丈多高的金龙大纛,带着侍卫快步来到多铎帅帐前,粗声喊道:“大将军,雄师怎又停下了?这几天我们日行不过十四五里……”
他指向南边的兵马,“此战定要不吝代价,把姓闵的给我比下去!”
“嗻!”
“末将遵令!”
“我军兵强马壮,稳扎稳打之下虽是慢了些,但蛮子绝何如我不得。这才是百战不殆之策!”
小半个时候以后,他这边的两千士卒才勉强摆出了防备步地,战战兢兢地死盯着东面,仿佛那边随时会冲出吃人的恶鬼普通。
朝鲜兵皆是额头盗汗直冒,刀矛手战战兢兢地抵到前排,铳手则纷繁吹亮火绳,杵实弹药,颤抖着瞄向还看不到身影的仇敌。
敖克多礼看到他的神采,立即大声道:“部属愿率部攻破敌营,请大将军恩准!”
朴泰信是文官出身,没如何上过疆场,此时胆量倒还大些,圈马在阵前去返驰驱鼓励士气,“都给我打起精力!你们手里但是天朝刚拨发的精美火器,对于些许胡虏不成题目!本日每杀贼兵一名,赏两贯!杀三名,升一级!”
“愣着干甚么?!”
马德点头道:“再等等。陛下叮咛过,戏必然要做足。我们若退,这些朝鲜兵立即便会逃遁,先逼他们顶一会儿再说。”
“摄政王殿下再三叮咛,不成轻敌,不成冒进。南人多狡猾,虽独一两三万人,我们却也不宜冒然反击!
崔和勉转头看去,果见南面那一千人马正在军官呼喝下跟从旗号整队。那些兵到底是朝鲜精挑出来的禁军,临阵还算沉着。
朴守御使持续吼道:“从速集合我们的士卒!没看到闵承孝那边已经开端布阵了吗?!”
多铎摆手表示敖克多礼稍安勿躁,又望向帐中艾松古,“艾松古刚送来动静,江南另有蛮子两三万兵马,不成粗心。早上探马发明武岐山一带有南人出没,要把稳他们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