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宁赶紧点头,道:“是!”
然后,他清咳一声,唤来一个杂役,道:“去门房,把货色的仆人叫出去。”
汪武出了西大库的大门,冲李飞白冷冷一笑,径直拜别。他并没走远,而是在西大库劈面的茶寮坐了下来,点了壶好茶,渐渐品着,等着好戏收场。喝了两口,他又往县城的方向看了一眼,并没看到郑浩然。他不免有些绝望,如果郑浩然来了这场戏才都雅呢,倒要看看不收他钱的郑攒点,拿甚么来交钱。
郑浩然急得团团转,俄然看到马坤从二堂的方向过来,赶紧朝马坤奔去。一边奔一边叫道:“马兄,拯救啊!”
才分开衙役房还没走到大门,房后大牢门口有个禁子探出脑袋,想瞧瞧这边产生了甚么事。还没容他缩回脑袋,马坤已经看到,指道:“你过来!”
马坤道:“稍等,让我去叫些人手。杨震若敢叽歪一句,瞧我烧了他的西大库。”
马坤脸露笑意,道:“郑老弟,你也是攒点了,衙门里大喊小叫成甚么模样,莫让部下人看到了笑话。”
杨震跟汪武喝过很多酒,此中稀有次席中都有孙天来,能够看得出来,汪武与孙天来的干系非常好,两人称兄道弟还常常一起去翠香楼。他放了很多心,可还是有点顾虑,道:“拿甚么来由扣住货色不放呢?”
杨震把汪武送出门外,转头又把事情捋了一遍,发觉这确是一件没甚么风险的买卖。独一的马脚是吏房攒点,不过另有吏房典吏在后站着。再说,就算吏房攒点不依,又有甚么好怕的,文册票据一应俱全,上边的日期写的清清楚楚,官司打到都城也不怕。他把那十两银子揣入怀中,又从架子上翻出两年前的一本册子,找了处空缺,提笔写上:“扣押石狮子等物百余件,正德十四年六月十五。”
李飞白晓得这个库老已跟汪武筹议好对策,就是不知是用甚么体例整治本身。他不焦急,等着对方出招本身才气接招化解。内心非常猎奇,两人到底筹议了甚么战略对于他,站在那边悄悄的等着。
李大宁眼瞧汪武出去又出去,只怕本身这边的干系没有汪武那边硬,以是非常的严峻,两只大手搓来擦去,手掌内心全都是汗。
汪武嘿嘿嘲笑,道:“写好了日期,你再把对方手上那张票诳过来,写上与册子上一样的日期,如此便能够收他两年的园地费。一天按两百文算,一年就是七十来两银子,两年就是一百四五十两。他一个刚升的攒点,能有多少存钱,一百两都拿不出来。并且两人都是下盘村的,下盘村有雕狮子的传统,这批货必定是赊购的。他钱拿不出来,村民又白白贴了石狮子,闹将下来这批货用不了几天就成了无主之货,当时你再以百两代价卖给我,不就有了三百两的支出?”
马坤大喝一声:“抄起家伙跟我走!”
杨震点了点头,道:“那就这么办!”
从皂隶长舒一口气,赶紧拿起靠在墙角的水火棍,有个小头子问道:“首级,去哪?”
禁子赶紧归去叫人,等出来时马坤这队人马已出了衙门,六人赶紧跟上。
郑浩然风急火燎来到县衙,直奔户房而去。户房有几个书役坐在桌后繁忙,并不见攒点或者典吏的人影。问书役,书役也说不出个以是然来,只说点完卯交代完工作,便不知去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