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震道:“交钱吧!”
郑浩然哪顾得上这些,拉着马坤就往外跑。马坤道:“到底何事!”
郑浩然只听的双眼潮湿,心中暗道:“甚么叫仗义,这就叫仗义。书上写的还真不错,*******,负心满是读书人。那些读书的,平时跟你称兄道弟,用的时候连小我影都找不到。唯独马坤这个不读书的,甚么难事都能帮你办好。”他道:“马哥,我们快走!”
李大宁又从怀中取出票来,放到桌上。
汪武拱拱手,道:“我先告别,就等库老的好动静了!”
两人来到六房中间的三班衙役房,马坤一脚踹开虚掩着的门。屋里有大抵三十多个皂隶,聚在一张桌子前正耍牌九打赌,听到门被踹开,全都朝门口看。有性急的张嘴就要喝骂,当看清是首级来了,全都闭嘴低头不敢直视,只怕马坤怒斥他们不好好当值,在衙役房里打赌。
杨震点了点头,道:“那就这么办!”
然后,他清咳一声,唤来一个杂役,道:“去门房,把货色的仆人叫出去。”
马坤道:“留下两个看牢房,别的的跟我来!”
杨震已听出汪武想干甚么,道:“你这个战略可有点损,是要把人坑死吗?”
杨震一边拿着笔装模作样,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外边的货色是你们的?”
马坤脸露笑意,道:“郑老弟,你也是攒点了,衙门里大喊小叫成甚么模样,莫让部下人看到了笑话。”
马坤道:“稍等,让我去叫些人手。杨震若敢叽歪一句,瞧我烧了他的西大库。”
马坤一起向西,看到巡查的衙役就号召他们插手步队。过城门时,瞧到弓兵人数很多,也不管这些人是归巡检司管的,也号召他们插手。等出了城门,步队已有一百多号人,浩浩大荡往西大库而去。沿途百姓也不知产生甚么事,站在门路两旁怯怯的看着。
杨震把汪武送出门外,转头又把事情捋了一遍,发觉这确是一件没甚么风险的买卖。独一的马脚是吏房攒点,不过另有吏房典吏在后站着。再说,就算吏房攒点不依,又有甚么好怕的,文册票据一应俱全,上边的日期写的清清楚楚,官司打到都城也不怕。他把那十两银子揣入怀中,又从架子上翻出两年前的一本册子,找了处空缺,提笔写上:“扣押石狮子等物百余件,正德十四年六月十五。”
杨震眼皮抬了抬,道:“数量不对啊!你把票拿出来我瞧瞧,看他们开了多少!”
李大宁大喜,没想到如此轻松便过关。他朝李飞白看了一眼,脸上的意义非常较着,天底下还是好人多啊!进大门前,他特地又跑到门房把二钱银子捡了出来。这时从怀里取出,颤颤微微的放到桌子上,道:“大人,钱在这里!”
凡衙役,几近都是爱惹事生非的主,当即吼怒声一片,跟着马坤出了门。至于烧了西大库会不会闯下大祸,他们才不管这些。天塌下来有高个的顶,他们尽管痛快。
马坤冷哼一声:“去哪,去烧西大库去。”
汪武出了西大库的大门,冲李飞白冷冷一笑,径直拜别。他并没走远,而是在西大库劈面的茶寮坐了下来,点了壶好茶,渐渐品着,等着好戏收场。喝了两口,他又往县城的方向看了一眼,并没看到郑浩然。他不免有些绝望,如果郑浩然来了这场戏才都雅呢,倒要看看不收他钱的郑攒点,拿甚么来交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