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地上的张大力,大声疾呼:“另有我!”
他干笑两声粉饰难堪,道:“刘伯,要不我们两个先归去睡觉?”
衙门里事多,马坤已与四日前带着衙役先行拜别。他与侯艳敏以及阿谁报信的衙役走到半道,碰到正在平整门路的刘立名,又说了半天的话,这才持续赶路。
李飞白道:“你奉告他们,把你们的亲戚朋友全都叫过来。”
唐子兰正在柜台里忙活着,教几个新招的伴计如何记帐,如何开票据。她讲的认当真真,那几个伴计也学得认当真真,不时还一手拿羊毫一手筹算盘,摹拟着如何走存存款的手续。
李飞白便领着侯艳敏进了柜台,道:“地窖挖好了?银子拉过来了?”
唐子兰“嗯”了一声,领着二人来到院中,走到本来的地窖入口处。现在,入口处盖着一块铁栅栏,又用一把小孩脑袋普通大的锁锁着。
那人悬着的心这才落下。方才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他哪愿在此多呆一刻,道:“还是回家睡觉好!”站起来才发觉双腿早已发虚,底子立不住,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幸亏按住刘伯的肩膀才站稳。
张大力他们说有亲戚朋友要来,只是不肯去石雕厂的遁词,这时哪敢承诺,道:“不敢!”却不知李飞白甚么都不缺,唯独缺的是人手。
李大宁不懂做买卖,本想劝劝李飞白,还是先把石雕厂干好再说。别半道上没了银子,一下幸亏裤子都得典当,那就得不偿失了。听李飞白是跟人合股做买卖,有此三十万两银子做后盾,也就不再说甚么,道:“如果真要做买卖,那些山贼能不消尽量别用。”
李飞白道:“石雕买卖,大兴号此后敞开了收买,也就没需求再用两间铺子摆放石狮子。我想闲着也是闲着,便把李记石雕铺改成大明第一贸易银行。”
二人又说了一会话,李飞白回屋歇息。接下来的数日,他不是去看金大民领着人手高山建砖窖,就是去看村里的石雕徒弟带着人雕狮子,要不就是与吴一水躲在僻处,研讨着该如何建水泥窖,石灰与黏土的比例又该如何。
侯艳敏瞥了一眼唐子兰,道:“她是谁?”
李大宁石雕技术好,种地也是一把妙手。他也没问这两份种子是甚么,儿子现在身为县令幕友,身份职位如此之高,要干的事情已不是他能参与的了。
张大力见不是开打趣,这才道:“好好!”一溜烟的跑了。
过了五日,瞧李大宁带着人手把玉米与一份烟草全都种下,这天县令派人来催,他不好再鄙人盘村呆下去,与侯艳敏相伴出了下盘村,往王屋乡的方向而去。
李飞白冲拿清单的衙役点了点头。那名衙役哪能不知李飞白的意义,微微一笑,道:“你叫甚么名字?”
李飞白伸手道:“钥匙呢?让我下去瞅瞅?”
李飞白道:“我对他们有二度拯救之恩,他们不会反叛的。”顿了一下,又道:“不过,这些人的野性不是一天两天能够消弭,爹爹找些信得过的青壮,每日盯主,别让他们做特别的事情。”
刘伯点了点头,暗道一声:“幸亏之前愿赌伏输,不然扳连得百口人丢了性命。”心中盘算主张,归去就把偷来的东西还归去,免得再受此无妄之灾。
马坤便给身边衙役递了个眼色,阿谁衙役上前给张大力松了绑。张大力得脱,忙冲李飞白与马坤点头哈腰,道:“明日一早我便去石雕厂。”
世人忙道:“晓得了,晓得了。”
马坤朝地上啐了口痰,道:“李大人好言相求,你们一个个蹬鼻子上脸,到处难堪大人,现在晓得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