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恩眉头一跳,见二人吵的短长,悄悄挥手,表示统统宫女寺人退出乾清宫。
崇祯冷哼一声,道:“洪承畴和孙传庭不日就会到达直隶,朕不但不会让他们归去,还要让他们拱卫京师和辽东。”
崇祯又道:“孙承宗追谥一事,礼部早有定论,就不必说了。”
朱慈烺欣然若失道:“父皇此举会寒了天下士人拳拳报国之心。”
朱慈烺又道:“孔子说过,治国靠足食足兵民信,百姓信赖尤其首要,民不信则国不立,朝廷失了民气天下就会大乱,这些总兵所领兵马,所过之处,似是流寇,掠取百姓口粮财物不说,乃至做出杀良冒功之事,如此官兵,他们代表的倒是我大明朝廷!”
朱慈烺心有怒意,道:“我大明立国近三百年,为抗击北方外族献身的文臣武将不计其数,光是这二十年来对于东虏鞑子就捐躯了上千名文武官员,他们是为了甚么?君者,天下臣民万物之主也,任务至重,对于这些为国效死者,理应赐与应有的名誉,而不是鄙吝一个追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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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不冷不热道:“你有甚么想说的?”
崇祯瞋目如电,道:“你这是在指责朕吗?”
朱慈烺面不改色道:“儿臣身为储君,披肝沥胆,请执有犯无隐之义,为父皇陛下言之!”
朱慈烺点头道:“儿臣并无此意。”
崇祯见本身技高一筹,接着道:“数年前你南下之时,跟朕吹嘘过要对江南士绅脱手收税,朕几次下旨催你征收南直隶欠缴赋税,你两年来却只多收上来二百万两银子?这就是你所谓的才气?”
“就这事?”崇祯有些不测。
崇祯俄然站起家来,负手而立,闪现出一代君王的气势,大声道:“我大明有一千万人,上天把九州万方都交给了朕,朕就是天子,朕就是君父!”
崇祯仇恨道:“好你个披肝沥胆,这就是你杀巡抚,杀总兵,杀监军的来由吗?”
崇祯沉声道:“按我朝规定,斩杀四品以上官员需求上报于朕,你杀一个两个也就算了,可你杀了多少?光二品总兵就有八个!你不感觉本身过分猖獗了吗?”
“你够了!”
“孙承宗是两朝帝师,奴贼多次劝降皆被其言辞回绝,他阖家四十余口守城而亡,如此死卫社稷、以德复君之举,即便不能追谥文正,如何当不得文忠?”
朱慈烺来到乾清宫,规端方矩的行完礼,两人开端了说话。
朱慈烺正色道:“经纬六合曰文,品德博闻曰文,忠信接礼曰文,经邦定誉曰文,固执不暴曰文;危身利国曰忠,临患不反曰忠,事君尽节曰忠,杀身报国曰忠,死卫社稷曰忠,以德复君曰忠!”
崇祯嘲笑道:“就凭你读的那些高头讲章,学了一点理学讲义,就在朕面前妄聊天下大事,指导江山社稷?”
崇祯嗤笑道:“抵赖之语。”
朱慈烺肃声道:“儿臣所杀的这些人都是作奸不法之辈,战时官员枉顾军令,拖欠粮草、总兵作战不力,监军临阵脱逃,导致城陷,按大明军纪就该斩首,以振军心!”
“这世上不但只要黄河之水会众多,长江之水一样会众多,民气似水,民动如烟,你懂这个为君之道吗?”
崇祯道:“你当朕不知宦海贪墨之事?就独你能扬剑杀官?博得贤人名?长江水清,黄河水浊,长江之水灌溉了数省地步,黄河之水也灌溉了数省地步,你要朕独用长江而废用黄河吗?”
崇祯勃然大怒:“猖獗!”
不等崇祯插嘴,朱慈烺接着道:“父皇躬行节俭,君臣共治,儿臣杀这些败类,是不想父皇陛下留骂名于千秋万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