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弦歌而知雅意,王正志沉吟好久,无数筹办好的言语一遍遍在心中过稿,终究笑着看着陈皋文道:“当今户部首要之事,可不是积年旧账。辽东新败,陛下心忧残局。我辈为人臣,自当为君父解忧。如那殿前哭穷惹得陛下大怒之辈,我是毫不会效仿的。陈管勾你只需想好,只要军费缺口可补,戋戋旧账,算得甚事?”
一旁的管家轻手重脚地唤来了侍女备好了清泉茶叶,歉意地表示着陈皋文坐下。
孔田顿时笑着点头。
与此同时,陈皋文的身影呈现在了大时雍坊的一处高官深宅侧门前。当陈皋文敲响叩门环的时候,深宅门内,一个富态的中年管家拉开门缝,悄悄放人进门。
“唔。”王正志不成置否地应了一声,心中微微有些对劲,作为老二,好处也不是没有。
陈皋文闻言,心中微微一松,缓缓笑出声来,道:“王翁贤明。我辈人臣,自当为君父解忧才事。来王翁府上前,小人便曾算过。只需王文清算户部,裁汰庸碌之吏,简拔可用之才,再挪黄河水工之费,舍河南俸禄,便可凑出银钱五十万两。如此一策,想来充足陛下宽解了。”
……
陈皋文看着冒充品读的王正志,晓得这是部寺高官在矫饰本身的职位,以示城府,心中不屑,面上却恭谨还是。
“托了王翁之能罢了。当不得王翁夸奖。”
“王翁,本日小人前来,倒是为了云南司一事。”王正志轻声道:“此次大司农考核甚严,云南司却不甚走水,一场大火燃起,卷宗尽没。怕是要受大司农惩罚了。”
起码天塌了有尚书顶着,谁要和大老板不对于,第一时候想到的背景也是王正志。
“想不到陈管勾也是一个知雅识相之人。哈哈,恰好,这武夷大红袍能够一同共赏。”王正志笑着,与陈皋文对坐到了书房的客堂上。
朱慈烺掀了桌子,找了背景傅淑训,发招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客气完了,话题垂垂转入了闲事上。
“王翁雅意,小人岂敢坏了兴趣。”陈皋文笑着拥戴。
“武夷大红袍?如此洪福,皋文惶恐。”陈皋文谦逊客气了几句,很快便见到了发在书房里冒充品读古卷的王正志。
这些人专业程度充足,任何实务都离不开他们。百年秉承下来,端得是根底深厚,延绵京华,权势惊人。
看到陈皋文重视过来,王正志干脆丢下书卷,看着陈皋文道:“哦?是陈管勾。怠慢了,某刚才品读古卷,一时有些失神。”
这,便是户部侍郎王正志的府邸了。
陈皋文猜的不错,王正志看上去淡定非常,实际上却不知多么正视此次陈皋文的来访。
想到几近炸开的户部,看到昔日面带恭谦实则放肆的陈皋文曲意上门投诚,王正志可贵暴露了对劲昂扬的神采。
“不止如此……我们对于秦侠,这是充足了。但要对于秦侠上头的傅淑训……”
“严璐那边,我已经遣人畴昔通传了。打今个儿起,廓清坊的秦府想要买一粒粮米,跑断了腿也别想在附近买到!门前街面上的安好,更是一分都别求!”
幸亏,如许的日子看起来很快就要畴昔了。
随后,原器神采收敛,又问道:“账房的人都收了,秦侠无人帮衬,绝无解开账册之法了。不过如此想要清算秦侠恐怕还是不易。”
“哈哈,莫要谦逊。来来,我要与你切磋这茶道!让你见地,这武夷大红袍的妙处!”
作为帮手,面对一个克意进取的正职带领,王正志比来过得是比较憋屈的。大老板决定克意进取,作为老二当然就得收敛锋芒,伏低做小。这对于一个方才憋走了一个李侍问,还没放松多久的老二而言,表情实在是太不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