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本是大明的福地、发兵之地,现在却成了铁板一块,与朝廷离心离德。奴婢用尽手腕,杀人无数,也没能在这铁板上撬开半点裂缝。”

“内帑金银少多少,实在没那么首要,你我内心都跟明镜似的。”

魏忠贤内心暗自悔怨,这位曾经被视作草包的福王世子,心智、手腕竟远超天启,比起崇祯更是强出不知多少倍。

魏忠贤恭恭敬敬道:“世子殿下,钱本就是身外之物。老奴这辈子繁华繁华都享过了,说到底,人一天就吃三顿饭,睡一张床,住一间房。”

顷刻间,库门微动,几名侍女莲步轻移,穿过锦衣卫人墙,端着精美茶点鱼贯而入,袅袅茶香刹时满盈开来。

魏忠贤赶紧摆手,赔笑道:“不贵,钱就是王八蛋,有命花才有效,这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贡献世子,对大明无益,一点都不贵。”

“魏公公,坐。”曹操嘴角轻扬,神采难辨,目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深思半晌,他声音沙哑,缓缓说道:“世子殿下,那奴婢大胆进言,有效您就听,没用就当奴婢扯谈。”

“一条命,再加上搭上本世子这条大船,百万两,不贵吧?”

顷刻间,贰心中的杀意减去大半,看向那头白发苍苍的魏忠贤,终究明白了朱由校为何重用这个寺人。

他暗自悔怨,当初如何就看走了眼?现在,他只觉如履薄冰,坐在椅子最边沿,身子紧绷,恐怕身边的曹操俄然翻脸,取了本身性命。

“老奴这就派人,把钱送到福王府。”

魏忠贤心头一紧,脸上立即堆起奉承的笑,忙不迭点头:“对,对,世子殿下说得对!”

本想侧身侍立在曹操身侧的魏忠贤,冷不防被他一把拽住,踉跄着被拉坐在椅子上。

曹操端起茶杯,手一松,“啪”的一声,茶杯摔得粉碎。他身子前倾,死死盯着劈面忐忑不安的魏忠贤,似笑非笑道:“陛下把内帑交给本世子打理,本世子也不是不讲事理的人。银库里账册上的钱,本世子懒得查那烂账。你主动上缴,就拿百万两白银当作买命钱,给本世子递个投名状。”

曹操语气温和了很多,轻声道:“魏公公,所言极是,这些有效的话,本世子会奉告陛下。那你感觉,大明当下最该处理的是甚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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