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岁侧了侧头，问他：“来发兵问罪的？”
萧宓一怔，赶紧否定：“说那里话来！何罪之有？”
本年澜江水患致良田罹难、百姓刻苦，好好儿的歉收年粮食减产。卫王下达勤恳令，要求卫国官员厉行俭仆，少宴请、少浪费。他和暄平王后以身作则，每餐不过四菜一汤。
燕三郎正要开口，半空中俄然传来一声清唳。
萧宓一怔，酒杯都举在半空中：“相称的？”而后反应过来，“有，有！”
千岁笑了，回身进厅。
他再看千岁，发明她盯着燕时初，一双凤眼似笑非笑，倒没有设想中的勃然大怒。
“我们下河，发明河底开了好大一条地缝，大水就从内里来，我们游都游不近。”
“老黑。”千岁面色微沉，“看来西边有环境。”
他不答反问：“依你之见？”
三人相顾失容。萧宓忍不住问：“地缝多长？”
……
这类环境下，燕三郎摆宴接待国君也不能太奢贵，菜肴样样精美，但一共也就六道，全看厨子功力。
转过花廊就是饭厅，阿修罗抱臂倚在门柱上。她今儿一身青红色的白鹤唱日袍，蛾眉轻扫，素净极了。萧宓见到她，目光还是亮了，笑道：“千岁蜜斯。”
它们都比浅显水獭要大上两圈，体形赶得上浅显黄狗，周身外相油光水滑，动起嘴来胡子一翘一翘。千岁点头：“是。西边甚么环境？”
萧宓心知肚明却也无可何如，只待今后从长算账。
起码有一半是为看她而来。燕三郎没把这话说出口，只摇了点头：“不清楚。”萧宓在王位上一坐五六年，再也不是初与燕三郎了解的青涩少年了。
这个话头挑起了他的肝火：“提及来水患致粮价飞涨，孤两次命令开义仓赈灾，起首要明查库存，成果左太、重浮两地的义仓竟然不约而同着火，报称内里的存粮烧得颗粒不剩。嘿，嘿嘿！”
燕三郎和萧宓互视一眼，内心都是格登一响。
巨鹰很快落地，把园子里的花草吹得东倒西歪。千岁也顾不得这些，快步上前，却见鹰背上滑下来两只水獭，对着她口吐人言：“你是黄二的仆人？黄二说，有环境就乘鹰来找你们。”
燕三郎都能感遭到他身上蒸腾而起的肝火。“渎职官员已经措置了？”
燕三郎一怔，千岁以手支颐，眼皮都不抬一下。
燕三郎不动声色看她一眼，问萧宓：“可有相称的？”
燕三郎当机立断，一把捞起两只水獭跃上鹰背，一边对萧宓道：“我们先行一步，请王上速速调剂。”
他掐起手指给燕三郎细数：“李廷尉的小女儿本年刚满十五，孤见过，的确称得上貌美如花；海庆侯府的四女人知书达礼有才华；另有你的老了解，刘传方的嫡孙女儿也长大了，孤传闻她对你崇拜得紧……”
另一只水獭接下去道：“河水变得湍急狂暴，连我们家小七都被卷走了，到五六里外才爬了出来。”
巨鹰飞在半空中，取直线往西进步。
“措置了又有甚么用！”萧宓暴怒不减，“都想瞒天过海！”
燕三郎一本端庄：“我得晓得都有谁。”
当然，这是卫海内政，与燕三郎无关。他不会也不能指手划脚。
“我看，他是来招安你的。”
三人齐齐昂首，瞥见一个斑点回旋在邀景园上方。
燕三郎啼笑皆非，他又不是匪贼，用甚么“招安”？只听千岁又道：“你真筹算在卫国当官儿？”
萧宓也不再提起国务，两人相谈甚欢。
萧宓看着他，欲言又止，最后道：“中午备了甚么好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