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灯火没有外头纹心火敞亮,映得他额上的纹路仿佛更深,一脸怠倦。
杜时素皱眉:“这也太匪夷所思。”
文庚仇恨难明:“这也算处理之法?”
但是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啊呸,是将军不打无筹办之仗,若非他们盯准颜庆其人,一心深挖到底,哪能发掘这么多黑幕?此人在千渡城只手遮天,青云宗竟被瞒在鼓里,这本身就很申明题目。
燕三郎试着发问:“为了山长之位?”
文庚说话有些吞吐,不忘看杜时素一眼,可这故乡伙还是没有任何表示。
他正色道:“提早时候? 让颜庆措手不及;地点改去夷陵道? 便利我救兵就近。”
杜时素摸了摸鼻子:“我。”
文庚像是恍然大悟,“哦”了一声:“至于颜山长的遗命――”被燕三郎一搅就成了个烫手山芋,青云宗高低两千人共同见证前任山长留下来的魂定之术。颜山长属意燕时初,他们这些做长老的,有甚么来由反对?
文庚沉声道:“多谢燕伯爷。”
颜山长真是给他留了好大一个困难啊。
“算啊,只不过颜城主另辟门路。”千岁笑吟吟接口,“看起来他铁了心要帮铎人,那么只要尽快结束夷陵道的战役,迫青云宗认清本身的颓势,你们就只能选边站了。是站队童渊人呢,还是站队西铎?我想,颜庆对此已有腹案,来不及实施罢了。”
他在青云宗毫无根底,只要一个素未会面的同门师兄,要借势无势,要借力有力。想在这里胜利拿下山长之位,那他就只好本身造势、本身着力,手腕也就显得刚猛了些,把众长老的脸面都按在地板摩擦。
“那么颜庆必然很不甘心? 如果徐长老投给他? 他就稳赢了。”千岁笑道? “若我是颜庆,我也要灭了他。反叛的队友比仇敌更可爱哪。颜庆本来发给铎人的谍报上写着‘十五日’,那便是说? 他有掌控当上山长? 到时直接官宣青云宗缔盟西铎,便可让铎人正大光亮利用何家渡。”
燕三郎答得安然:“不敢轻敌,也别无他法。”
燕三郎恍然:“难怪他要在夷陵道偷袭刘徐两位长老。”
大家缓缓饮茶,都不开口。最后还是文庚问道:“今晚这一场对证,燕伯爷策划已久了吧?”
千岁弥补一句:“对了,刘、徐两位长老领兵出战的点子是谁出的?”
他反问文庚,“长老们可知,颜庆为何背叛?”
千岁喝了口茶:“那么就反过来讲罢,指不定他为了和铎人联手,才要拿下山长之位。”
燕三郎却开朗一笑:“叨教,既然当日推举会上杜长老和颜庆平分秋色,后续又要如何论胜负?”
“不像么?”千岁耸了耸肩,“不然他为何教唆乌瑞在夷陵道暗害刘徐二位长老?还不是为了减少反对权势?唔,我若没猜错,这两位在推举时投票给杜长老了吧?”
这也是无法之举,他没有慢火熬药的根本。
“本来?”他抓住千岁话中关头? 转向燕三郎:“燕伯爷? 谍报上写着入侵途径是白塘关? 时候是‘十五日’? 但是铎人最后从夷陵道入侵? 并且还提早了数日? 这个?”
他问得直接。今晚燕三郎的表示咄咄逼人,连削带打,让青云宗高低都措手不及,谁都看得出他是有备而来。
两人互视一眼,文庚轻咳一声:“投票不计名,但我认得笔迹……刘怜玉长老的确投给了杜长老,徐长老可就一定,他平时和颜城主干系不错。当时有一张票是空缺? 算作弃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