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大漠谣 > 第20章 惊遇(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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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到脚步声已经到身后,满心无法发急下蓦地扑到霍去病怀中,抱住他,脸埋在他的肩头。他怔了一下,缓缓伸手搂住我,在我耳边道:“既然我在,长安城没有人能伤害你。”

夜色已深,我却难有睡意,拥着被子,盯着灯,只看烛泪滴滴,仿佛一滴一滴全烫落在心尖。

我摇点头,有些宠溺地说:“不是毒,她最喜好拆台,这上面只是一些让人麻痒的药,不过真中了,虽没有性命之忧,可也够你痒得心慌意乱。”

他侧头看着我笑摇点头:“就算内心有气,现在也散了,可贵见你如此低眉扎眼,何况这本就是预猜中的事情,只是没有想到李妍的出场竟然是步步为营,一击大胜。”他渐渐吟道:“‘北方有才子,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才子难再得!’李妍的确深谙用兵之道,先让李延年用一首曲子引得陛下心机大动,却因为公主寿筵顾不被骗即召见,只能在内心思慕。再又奇兵突现,克敌于先,如果等着陛下召见就落于被动,天时天时都不见得能快意,今晚的一幕真正出色。”

伊稚斜为甚么来长安?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吗?还是有其他目标?是否世事总难如人意?在我觉得已经完整抛开过往的统统时,竟然在一抬眼的灯火阑珊处再次瞥见他。阿爹,我承诺过你毫不会去找伊稚斜,会尽力健忘匈奴,也到了汉朝,可他为甚么呈现在汉朝的街道上?

“朵儿,你在做甚么?”伊稚斜声音固然平平,可我已听出他是带着怒意。

霍去病手一动,我紧掐下他的背,他收回了手。

霍去病看着火线,轻声说:“有些事明白是一回事,看着它产生在面前又是一回事。”

“一言分歧就脱手伤人,竟然还浸了毒?”霍去病神采乌青地盯着铁刺。

长安城中只怕从没有人想脱手伤霍去病后还能站着说话,霍去病强压着肝火,只从齿缝中迸了个字:“滚!”

几声凹凸分歧的冷哼却全被伊稚斜淡淡的一个“走”字压了下去,只听脚步仓促,不一会儿长街又规复了喧闹,夜色还是,我却已是一背的盗汗。

霍去病送我到园子后欲告别拜别,我迟疑地望着他,却实难开口。他等了一会儿,见我仍不发一言,暖和地说:“你放心吧!阿谁男人气度不凡,侍从也都不似普通人,他们必定不是浅显的胡商,但我不会派人清查他们的身份。”我感激地向他行了一礼,回身要进门,他又叫住我,柔声说:“如果有甚么事情记得来找我,长安城里你不是孤身一人。”

朵儿?又是如许的脾气,目达朵?她竟然也随了来?

我低下头找刚才掉在地上的铁刺:“谁谢你的度量了?我只是谢你不问我他们是甚么人。”

如果我俄然脱手,他会死在我部下吗?不成能,在如许的处所,以他现在的身份,跟从的人必定都是妙手,他的工夫又本就是匈奴中最好的。

一场晚宴宾主尽欢,或者该说天子尽欢,其乐融融地散去。我和红姑站在暗处等人走得差未几时,才联袂向内行去。

“打搅了两位,我们这就走。”伊稚斜声音淡淡,语声未落,足音已去。

我强笑了笑:“多谢。”

一声轻咳,男人的话断在嗓子中,一个非常熟谙又非常陌生的声音:“足下包涵,家仆口无遮拦,并无轻浮之意,只是地处西域,粗暴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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