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明白我是想借此避开和李敢见面,不再勉强,只叮咛了我几句,回身和陈安康拜别。
他一手半支起家子,一手重抚着我的眉间,低头凝睇着我:“我不管你内心究竟为甚么犯愁、怕些甚么,但你记着,今后我是你的夫君,天大的事情有我,不管是苦是乐,我们都一起担负,今后不是你一小我面对统统,而是我们一起面对统统。”
霍去病轻无所谓地笑着说:“笑话大了,母舅有得头疼了。”
世人都哈哈大笑起来,一人一面细心地舔着骨头,一面道:“你去做校尉大人的狗吧!我看校尉大人的狗每天都有一块肉吃。”
我只觉半边身子酥麻,半边身子轻颤,他的呼吸渐重,有些情不自禁,我忙颤着声音说:“我晓得你刚才在想甚么,你必定在想陛下和卫大将军,另有你夹在他们两人当中,该如何措置好相互干系。”
世人又大声而笑,一人“呸”的一声吐出口中的骨头,摸了摸肚子笑着说:“忍一忍,回了长安想吃甚么都行,娘的!老子还要去落玉坊叫个娘们儿好好唱一曲,老子也当一回豪客大爷。”
我甩开他的手:“谁是你的夫人?你若再欺负嘲弄我,我就不要做你的夫人。”
我又羞又急,握住他欲探向我衣服内的手:“你不是说,我们结婚前,不”他笑在我唇上吻着:“我说不阿谁,可没说不能亲、不能抱、不能摸。”
我收回目光,放上马车帘,转头一笑:“有些舍不得狼兄。”
霍去病道:“李广是因为遭受重围未能按预定策应我,公孙敖呢?”
他捂住我嘴:“我没有别的意义,你也不消赶着解释。正如你所说,我不是孤零零的一小我。外祖母和母亲都是卑贱出身,卫家的女子连嫁人都困难,母亲、姨母、母舅都是没有父亲的,我也是个私生子。若非姨母,我只怕还顶着私生子的名声在公主府做贱役,也说不定和母舅年幼时一样,实在活不下去时,跑到亲生父亲家牧马,被当家主母当小牲口一样使唤,吃得连家中的狗都不如。”
我笑骂:“以机谋私!”
赵破奴和陈安康在车外并骥而行,看到车内方才分开的我们,陈安康嘴边含着丝笑移开目光,赵破奴倒是一惊,低下头,强自如无其事地恭声回道:“已经有博望侯张骞和李广将军的动静。从右北平解缆后,李将军率军四千先行,博望侯将一万骑随后。李将军解缆未久,就碰到匈奴左贤王的四万雄师,四千人堕入重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