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刚开首呢。霍南君随口说:“我就这么一猜。我是听长公主的话里,仿佛还跟我有甚么干系似的。”
“你与我另有甚么不能说的?”
杨阿五道:“总之就是那天早晨我们吃了些酒,以是我归去得有点晚。等我返来路过清漪苑,然后我就看到……看到……”
会稽长公主的视野,落在霍南君身上。
杨阿五感觉这句话有些奇特,她问:“太子常常惹娘娘不欢畅?”
皇后道:“罚你禁足,是因为你目无宫规法纪,是因为你口出逆言,是因为你妄议你父皇!你如果想不明白,就一辈子别出来!”
对于杨阿五是几个月前,对于霍南君倒是十年前的事了。她哪能记得,只得说:“我没多大印象了。”
杨阿五也不敢凑这热烈,点点头就要跟着疏影走。
“你给本宫闭嘴!这会儿你还敢妄议你父皇,你是要反了天不成?”皇后气得不轻。
杨阿五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娘娘昨日犒赏了新茶,儿臣承蒙恩泽,特来谢恩。”
杨阿五见状向霍南君递了个眼色,看来今儿个来得真不是时候。
皇后杏眼含怒地看向杨子雍:“你的事,本宫还没跟你算完。你就急着为她讨情?你们这两个孝子,真是要气死本宫。”
霍南君蹙眉。
会稽长公主,比霍南君大两岁。巧鼻凝脂,眼角微微上翘,仿佛柳叶含着春水。即便她眼下带着恼意,但却更显得绰约多情。
霍南君暗忖,看来今儿个来得恰是时候。
皇后眉横冷竖,嘴唇微微发白,长长的玳瑁护指,指向会稽长公主:“你竟敢说出如许大逆不道的话来!你眼里另有没有我这个母后!”
会稽长公主噤声不言。
“我是怕你听了后,内心不痛快。并且,这件事我也不肯定是不是真的。万一是个曲解,我这罪恶可就大了。”
霍南君和杨阿五出了坤宁殿,她们回了杨阿五的谨兰苑。
伶儿带着小丫环们,端上锦帕、铜匜、面盆。杨阿五仓促洗净手后,让丫环们都出去了。遮光的帘幕再次盖上。
“你还没与我皇兄行六礼呢,我皇兄就要受制于你。今后谁还压得住你?”会稽长公主的话越说越违逆。
皇后回身瞧见她们,神采尽量放缓了些:“汶阳,南君,你们来了?”
会稽长公主辩道:“母后,就因为皇兄在我那边多坐了一会儿。你就要将我禁足么?”
皇后娘娘现在是真起火了。一国之母的严肃,如高山落浪震慑当场。
会稽长公主从小便如众星捧月普通的长大,何时受过这等重罚。
她唇角一勾,暴露讽刺的神情:“这不是将来的太子妃吗。”
“可不是,皇后娘娘一贯恭谨雍容。还没见过她这么疾言厉色的对待长公主和太子殿下呢。”
“哎?别,还是我奉告你吧。你去问了旁人,旁人也是不敢奉告你的。”
“到底是个甚么事儿?你这话都到喉咙口了,还要咽归去不成?你先说来听听罢,若你不说,我也会顺着长公主的话,去问旁人的。”
皇后神采倦怠:“好了。你们的情意本宫已经收到了。我有些累了,本日你们就先归去吧。”
会稽长公主从里冲出来,浑身怨气都撒在了门上。
霍南君正色:“公主,话可不能胡说。”
杨子雍被皇后一瞪,心虚地低下头去:“儿臣……儿臣……”
皇后甚少对这个女儿如此峻厉,杨子雍急道:“mm不是成心违逆母后的,请母后开恩。”
杨阿五道:“你听了可别置气。事情是如许的。你记不记得三个月前的一天早晨,我到你那去与你下六博棋。当夜我们接连杀成平局,到最后也没分出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