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的官员们,当即欣然跪奏:“殿下贤明,臣等爱护。”
杨子诀当真聆听着这些处所官的话。他们没有当众邀功,反而是诉起苦来。
我朝官员的严肃,被谎言挟持。”
此言一出,引出其他几处郡太守的共鸣:“是啊是啊。皇上让我们爱民如身,户部需求我们按章法办,而公众那边呢,总有些挑事恶棍之徒。这官民冲突,可真不是好化解的。偶然候他们的一句辟谣,便能够毁了一地县官的名誉。现在本地的官员提拔、晋升,又端赖乡里评断。名声吵嘴,可干系到一名官员的出息。不能开罪百姓,又得遵着朝廷的端方来办,真是难啊……”
一卷厚厚的帐本,从郡太守手中恭敬呈上。微微卷起的页脚,泛着黄。
官方百姓会认字的都少,他们当然不晓得甚么经济规律。
杨子诀当真说道:“没想到看上去风调雨顺的一年,也会有严峻的一面。”
杨子诀顺手翻了翻帐本,便递给戴长玉和朱成简。
“歉收?”杨子诀微顿。
部属们奏报常常是七分邀功,三分抱怨,半真半假罢了。作为上位者,这类话,杨子诀并不陌生。
江州大面积的缺盐,是因为群起贪腐,还是因为外界大环境影响。
东阳王的滥征税,江州的粮食歉收,这两件早就为人所知的事件,却如何也让人遐想不到豫宁郡的断盐案上去。
这厚厚的一卷公帐天然需求下来细心核实。杨子诀固然还没有细看,但贰心底已经有了些判定。
郡太守道:“在。本年豫宁郡的盐砖总量、分派到哪家哪户、盐船何时收支等,都详细记实在册。下官一并带来了,请殿下核阅。”
“都是遵循纳多少粮,换多少盐来的。一些人早瞧出盐价会涨,以是提早交了更多的粮食,天然换得就多。而另有一些人就不肯多交。最后盐价飞涨时,他们就又号令着,是官员勾搭处所豪绅,囤积居奇,售二道盐。这真是有理也说不清。”
郡太守苦着脸道:“二殿下,不瞒您说。每逢七八月,处所官员们都忙得一塌胡涂。最后费心吃力不说,对上,恐朝廷见怪渎职,对下还得背上一腔民怨。真是两端不奉迎,下官们也真是有苦没地儿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