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相安无事,苏茉儿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回到宫中,庄妃体贴肠问道:“如何?他又难堪你了么?”
四十岁的她此时已是人老珠黄,膝下无子,只育有三个格格,若说母凭子贵,她是无缘了,但是皇上仍把她的职位放在后宫第一名,稳居中宫,除了与她主持后宫事件井然有序以外,还与当时皇上按照政治职位排序后宫品级有关,满蒙联婚本就是为了稳固他所执掌的清朝政权。
“侄儿身材病愈得可好?”
“谢皇后姑姑。”庄妃起家后便在皇后身边坐下。
都说阳春三月,可辽东的三月万物复苏得倒是特别得慢,积雪还未完整化掉,畅春园里的波斯菊颠末寒冬的霜冻,傲立雪中的所剩无几,宫墙一角的卫矛仍然挂着满树的白雪,但比起寒冬腊月,初春的活力兴旺让人情愿从室内走出来,到室外逛逛。
宸妃未进宫之前最受宠的是庄妃,宸妃入宫后,最年青的还是庄妃,可她的职位却排到了最末位,而皇后的职位却始终未摆荡,皇后是看着她从顶端落到底端的,现在姑侄两人有种惺惺相惜的落寞感。
只见皇后娘娘端坐在靠窗而设的炕榻上,一边喝茶一边赏识着宫女萨哈舒从内里天井剪返来的腊梅,庄妃上前行膜拜之礼:“侄儿给皇后姑姑存候,恭祝皇后姑姑凤体金安。”苏茉儿在其身后亦施礼膜拜。
“归去吧,这里已经不平安了,这畜牲的同类已经嗅到了它的血腥味,恐怕顿时就要到了。”多年交战及打猎的经历把他历练得对伤害非常敏感,吼怒的暴风已经分不清是风声还是虎啸声,但无疑奉告着他们此地不宜久留。
庄妃没有推测苏茉儿的反应会如此激烈,“傻女人,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女孩子哪有不嫁人的,你还能跟我一辈子不成?”
听闻皇上去了南三所看望皇九子,并赐名福临,犒赏黄绵绸二十匹、紫色棉绸二十匹、豹皮五张、白纸五百刀、骚鼠尾毛制作之羊毫五十只、墨五十块,庄妃内心模糊郁结的某个处所顿时豁然开畅,皇上毕竟没有弃置不顾。
“平身。”皇上就坐后皇后和庄妃才起家,端庄侍立一旁。
“回皇上的话,臣妾特来向皇后娘娘存候,还未走,皇上圣驾就到了。”庄妃温婉地答复道。
庄妃十三岁便嫁入皇宫,故居深宫十余年,对于男人的心机不说了如指掌也深有体味,喜新厌旧在他们身上就是汗青规律,寻求你的时候各式心疼,厌倦你了忽冷忽热,即便一朝选在君王侧也难逃宿命,何况多尔衮的口碑一贯不好,她更不肯意苏茉儿再去蒙受一遍她所经历过的情场得志。
姑侄正说着梯己话,俄然听闻寺人总管图公公在宫门外喊道:“皇上驾到!”
苏茉儿心中明白,皇上的光阴仅剩五年,就在宸妃放手人寰以后不久他也随她而去了,作为一国之主他功德美满,但是作为丈夫,他欠的人太多。
“侄儿平身,来,上本宫身边坐下。”
这一席话戳中了庄妃的痛点,她本身不就是如许吗?以是她太体味这类深闺中的孤单和绝望,本来苏茉儿早就看破尘凡,偶然苦争春,她只好无法作罢。
庄妃早已出了月子,这一天,她带着苏茉儿筹办去清宁宫给皇后娘娘存候,清宁宫位于内廷居中,坐北朝南,是座五间硬山顶前后廊式修建,出了永福宫,苏茉儿朝劈面的东宫看了一眼,那边就是皇上最宠嬖的宸妃海兰珠居住的关雎宫,宫女和寺人悉数装备齐备,不像本身的主子居住的西次宫门庭冷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