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十八反,就是在同一张药剂里加上药性相冲的药材,这药材药性相冲,但是如果掌控好剂量以后,反而能起到意想不到的化腐朽为奇异的感化,但是这十八反的方剂却不是普通的郎中敢下的,因为这药剂对药材剂量的掌控实在是太奥妙,万一多抓了一厘半厘的,是直接能把人吃死的。
叶阳禄嘿嘿一笑,脸上闪现出一抹高傲高傲神采,嘴上还是开口谦让了几句。
叶家议事厅里,此时已经焚上香,泡上茶了,叶家家主叶渊海正坐在长官上饮着一杯清茗,叶渊海身材高大,固然已经是耄耋之年,但是面色却略有红润,满头斑白的头发已经被打理得整整齐齐,看起来极其一丝不苟。
叶阳禄笑了笑:“我下了九钱的细辛!”
董长英强闯叶家三蜜斯的内室被老太爷看破,这个动静很快在故意人的推波助澜之下便借着雨水传遍了全部叶家。
叶阳禄笑着点点头,拿起一块桂花糕放到嘴里,渐渐咀嚼着点点头:“父亲说得,就是那太守府里的钟徒弟了?”
叶阳禄精力一震,呵呵笑道:“孩儿就好这一口甜食,没想到父亲还记取呢,这四盘糕点,非常精美啊,不消入口,单单闻这味道,就必定是隧道的扬州徒弟所作啊。”
叶渊海饶有兴趣的问道:“老迈啊,易家老太的头疼我是略知一二的,不好治啊,易家老太这头疼是老弊端了,又是大哥体衰,很多猛地药材不敢用,你是如何用的药,竟然能处理了易家老太的头疼?莫非是下了十八反的方剂?”
郎中老话有云:“细辛不过钱,过钱命相连。”这句话的意义就是细辛下的时候,剂量必然要节制在一钱以内,过了一钱,那就直接性命攸关了。
叶渊海将茶盏放下,浅笑问道:“阳禄,这几天药材铺里的买卖如何?”
细辛这个药材,既是药材,也是毒药,普通的大夫都是对这个药材避之不及的,细辛只要在几个偏方里有效,并且普通都是死马当活马医的时候,病人实在有救了,才会下细辛尝尝。
叶阳禄嘿嘿一笑:“我下了细辛。”
在他的右手边,坐着的是叶家的大房叶阳禄,叶阳禄本年已经四十不足了,是叶家的宗子,长相浑厚,气势沉稳,一身的医术尽得叶渊海真传。现在已经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医术很有些臻至化境,连一些非常毒手的疑问杂症,到叶家这大房叶阳禄手里都是手到病除。
本来董长英这些天的窜改是都被叶家的高低之人看在眼里的,虽说有少数人对此嗤之以鼻,但是大多数人还是将其视为一件功德的,毕竟叶家如果能真的出个有出息的读书人,对全部叶家来讲也都是灿烂门楣的事情,但是明天早晨喝了两杯小酒以后,却就本相毕露了。
叶阳禄神采庄严,轻声说道:“父亲真是医者仁心啊,前两天您与二弟说话之时,所说的那句话真的让我振聋发聩啊,德不近仙者不成觉得医,才不近仙者不成觉得医。这两句话真是让我振聋发聩,受益很多啊,我这平生所要达到的终究目标,就是父亲所说的那两句话了。”
叶渊海呵呵一笑,摆了摆手道:“这都是老祖宗传播下来的话,也就借我的口说出来罢了,老迈,这句话我也不是单单说给老二听得,也是说给你听得,我们悬壶济世,所作的就是这类救人拯救的事情,天然得先把本身态度摆正了,要不然没有乡里乡亲的搀扶,我们也走不远哪。”
叶渊海点点头,笑着说道:“这易太守和你小子一样,就是爱吃两口甜食,这一盒糕点,就是易太守派人送过来的,说是要感激老迈你对他家老母亲的妙手回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