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应“诺”退出,很快,赵嘉便快步走进了殿内。
“此女当日本就应为燕太子殿下统统,却被我那弟弟一时率性占了去。方才她吹箫之时,我见着殿下眼中仍然满溢倾慕之意。既然始终难以放下,又何必苦撑哑忍?自古豪杰本就应有美人相伴,更何况是名冠天下的燕太子丹。若连殿下你都受不起,敢问这天下间还能有谁受得起?莫非我那无能的弟弟就受得起吗?”
赵迁被赵嘉这句认罪弄得一头雾水,一双桃花眼高低眨了眨。
赵嘉见失态愈发风趣,便上前一步,满目遗憾,插嘴叹道:
大手又摸上她的衣衿,胸前,复而滑至腰间,松了襟带……
赵迁本就如热锅上的蚂蚁,等着李牧能速速将梁儿追回,却不想等了好久,内侍竟出去通报说李牧没去追燕丹,而是跑来了温明殿。
赵嘉未能推测燕丹还会去而复返,一时慌乱,竟也有些口痴。
“还不快滚下来!”
“燕、燕太子殿下?……殿下息怒,赵嘉只是见殿下对此女似再无兴趣,才……才一时心痒……”
他眸光再次瞥回榻上的梁儿身上,薄唇一挑,竟是一声嗤笑。
燕丹反问。
贰心下生出几分警戒,想这赵嘉几日来几次留他,定是别有他求。
赵迁刹时来了精力,放动手中早已看得烦厌的奏章,笑道:
不及赵嘉再说甚么,燕丹就简朴一礼,决然大步走了出去。
“公子这是何意?”
赵嘉淡笑。
“燕太子殿下,宝贝就在房中。”
“我府中现有一宝,不知燕太子可否有兴趣一见?”
迁儿啊迁儿,我看你迟早会失了李牧这个臂助……
他又将眸光收回,再次看向赵嘉那双错愕失措的眼。
只见走在前面的赵嘉抬手推开了一间精美小屋的雕花木门。
“大王,迟误之急,是要……”
他被燕丹的剑卡住了脖颈,死死按在墙上。
“李牧并非成心抗旨,只是此举实在不当。近几年秦赵战势频繁,实在不宜在此时为个女人再有损燕赵干系,届时如若腹背受敌,我赵国危已!”
“酒宴之时梁儿女人前来献曲,曲毕臣便留她在席间小酌了几杯。那酒许是烈了些,梁儿女人有些醉了,臣便差人送她入后院去安息半晌。谁知燕太子丹竟趁此时将人抢了去要带回燕国!碍于他身份特别,臣若带人冒然追击,唯恐会损了燕赵干系,便也只得眼看他成事……”
看着赵嘉满心愤然,燕丹倒是负手敛眸,点头哼笑。
他恍若未见,抬眼对着燕丹笑道:
“梁儿!”
“兄长本日生辰过得可好?梁儿呢?是否与你一道返来?”
“公子方才在席间曾提到,投掷以木桃,报之以琼瑶……那不知此番公子许我'木桃',又是想要本太子以何种'琼瑶'作为回报呢?”
“放开她!”
他只觉血气上升,呼吸紧簇,只是瞬息,便被迷去了心智。
刹时,大片灼眼的乌黑跃然于赵嘉眼中。
他一声嘲笑。
“情面?……”
赵嘉成心在最后又提起赵迁,他看得出燕丹对梁儿的心机绝非普通。
环顾屋内,却忽见一粉衣女子双颊微红躺在榻上,不醒人事。
“李牧!你敢抗旨!”
“这小我情只怕本太子受不起啊……”
“燕太子随我来便知。”
柔绵的声音当中第一次异化了慑人的狠厉。
酒宴结束,来宾一一散去,燕丹也欲分开公子府去往邯郸宫请辞归燕。
侵犯赵王所爱,只这一条,就足以让赵迁废了他的公子之名,放逐边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