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军制:千人一战旗,千夫长立旗书姓,为最低层将旗。
红日初升,颜率带领着周室的长幼群臣出城驱逐了。甘茂赶来请令如何进城。秦武王第一次发问:“丞相觉得如何进城?”甘茂拱手答道:“扬我军威,雄师开进!”秦武王却淡然命令:“雄师驻扎城外,大臣嫔妃将领并一千铁骑入城。”甘茂略一愣怔,大步去了。半晌以后,白起亲率本部千人队保护着秦武王车驾,辚辚隆隆地开进了洛阳。
王陵寂然拱手道:“王妃勿要起疑,秦王特使在你身后。”
秦武王正在打量感慨,却闻一阵乐声,一队王室仪仗从东边偏殿缓缓拥出。后边仓促赶来的老太师颜率一声高诵:“天子驾临——秦王觐见——”跟着颜率衰老的声音,一个身披大红金丝大氅、头戴高高红玉冠的少年从仪仗中心甬道走了出来。
孟贲从乌获身上跳起,雷鸣般大吼一声冲向大鼎,通俗的宫殿峡谷中收回滚滚轰雷般的共鸣。甘茂已经挺身站到大鼎前,手中令旗往下一劈,秦军仪仗大鼓与牛角号角突然响起,气势如疆场冲锋厮杀普通。嫔妃们当即噤声,惴惴不安地瞪大了眼睛。秦国铁甲骑士们士气大振,高举刀矛齐声号令:“懦夫孟贲!神力无边——”秦武王冷冷地凝睇着大鼎,腮边肌肉一阵抽搐。周室群臣不知是祸是福,环绕少年周王与颜率挤成了一圈,连乐工与侍女也严峻得健忘了各自筹划,木桩普通钉在了原地。
“末将千夫长白起。有言如骨鲠在喉,不吐不快。”这个白起安静冷峻,全然不像一个小小的千夫长。
甘茂毕竟也算通得兵家,有大将们承认的战力,自知其他关头在中军统帅,一时大志陡长,慷慨大声道:“甘茂身为大将军,若在策画议定以后尚不能调剂全军,当真尸位素餐也!为使诸位将军放胆赴战,本大将军特简:千夫长白起晋升中军司马,訾议中军号令。”
秦武王举着酒爵哈哈大笑道:“老秦人粗朴少文,来!干了便是。”也不向身边天子作礼谢恩,独自一饮而尽。秦国将领大臣与嫔妃又齐喊一声:“干!”一片汩汩声中大家空爵。周室臣众却看着少年天子渐渐饮尽,方才冷静啜干,两边一时毫不搭调。
秦武王一咬牙,又安静下来道:“白起,有胆有识,今后必为大秦栋梁。本王托你为秦国办一件大事,与丞相同谋之。”
甘茂眼睛一亮:“噢?快说。”
段弗成也算得韩国一流军人,目光四周一扫,见一排玄色重甲军人在前,十名铁塔又飞矗在了身后,一个乌黑的影子大鹰般腾空扑来。段弗成不及细思,双手鼓槌流星砸出,接着长剑在手劈面直刺。谁知劈面黑鹰不闪不避,一对大鼓槌砸在铁甲之上直飞夜空。段弗生长剑堪堪伸直,便听一声金铁大响,长剑脱手飞出,劈面一道雪亮剑光闪电般“噗”地透胸而过。段弗成尚未喊出一声“好快”,已鲜血喷涌倒地身亡。
秦武王大笑道:“天子不绝望便好。来,开咥!”
一个司马一边踉跄闪避一边锐声急喊:“战马被秦军放火烧散了!”
秦武王大笑道:“是么?那便尝尝。走,出去看看。”一群嫔妃当即一片欢笑,簇拥着秦武王出了大殿。少年周王与颜率并一班大臣也跟在秦武王后边,来到了九鼎之前。
女子蓦地回身,书架后走出一个身形矮壮披发无冠的布衣后生,不由大吃一惊。方才她也在书架以后,何故毫无发觉?正在惊奇不决,布衣后生深深一躬道:“前将军兼领蓝田大营暂掌秦王兵符并北上特使白起,拜见王子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