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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的伍秉鉴如此夸奖,易满足忙谦逊道:“不过是一点肤见,何敢当平湖公如此谬赞,实是折杀小子了。”
“还是年青好,勇于天马行空。”伍秉鉴感慨了一句,随后看向易允昌,道:“兴泰行开张期近,十三行民气惶惑,再则,现在也恰是海贸淡季,你看……先借与孚泰行十万现洋,残剩的三十万债务,由怡和行做保,可成?”
听的这话,伍长青倒没甚么,易允昌倒是大为惊奇,三小子究竟跟伍秉鉴谈了些甚么?竟能得他如此盛赞,这可不象是抓住了伍家后辈的甚么要命的把柄威胁伍家,究竟是如何回事?
听他如此说,伍秉鉴自是不好留客,当即颌首道:“好,下次再来,不消禀报,直接出去。”
一出延辉楼,伍长青就拉住易满足成心掉队几步,轻声笑道:“今儿可算是晓得了甚么叫真人不露相,你小子藏的可真够深的,竟然哄得老爷子连收藏的大红袍都拿了出来,可真有你的。”
何谓义学?免费退学!不收学费的,这是实打实的亏蚀买卖,还如何赢利?伍秉鉴三人都有些不解,半晌,伍长青才喃喃着道:“既为义学,还……还如何生财?”
不带这么吝啬的,就不能喝了茶再走?伍长青一肚子腹诽,倒是不敢吭声,只得躬身应诺。
听的这话,易允昌惊奇的看向自家老三,这小子竟然开口借五十万?紧接着,他一颗心就狂跳起来,甚么环境?伍秉鉴这是同意告贷?老三是如何办到的?能够一团和蔼的从伍秉鉴手中借到银子?
见三人的目光都堆积在自个身上,易满足满不在乎的笑了笑,他早就推测这事会当场穿帮,十万银元可不是小数量,伍秉鉴也好,易允昌也罢,都不是好蒙混的。
伍秉鉴少有的笑道:“满足不必自谦,十三行行商今后必然有你一席之位……。”抬眼瞥见侍女托着茶盘出去,他看向伍长青,道:“兴泰行开张,港脚商怕是都慌了神,时候已经不早,长青,你陪易昆官去怡和行走一趟罢。”
满头雾水的易允昌跟着伍长青步入厅堂,缓慢的扫了一眼,一眼瞥见易满足大刺刺的坐在伍秉鉴的下首,见他出去才起家,他不由的暗自骇怪,究竟是如何回事?
“这话说的有点意义。”伍秉鉴饶有兴趣的道:“建义学总不至于也能生财吧?”
易允昌迎上几步,不假思考的道:“总计四十万。”
见伍秉鉴故意留他伶仃长谈,易满足也急了,目标已经达到,他可不想多留,现在他对十三行的环境不甚体味,再谈下去非的露陷不成,他赶紧拱手道:“长辈前日醉酒落水,尚未病愈,平湖公美意,长辈感激不尽,还容长辈他日再登门受教。”
伍长青但是将两人的对话重新听到尾,天然不信赖甚么急中生智的大话,却也不戳穿,躲在偷听的事情,他是不敢流露的,当下就转了话题,道:“办报纸真能赢利?传闻《广州周报》《澳门月报》可都是陪钱的。”
伍秉鉴摆了摆手,道:“公子大才,孚泰行今后必定畅旺昌隆,老夫本日不过是结一善缘罢了。”
“四十万?”伍秉鉴转首看向易满足,道:“你方才说借多少?五十万?”
伍长青没理睬他的大话,径直问道:“办报纸能赢利?”
“凡事做到极处,皆可生财。”易满足笃定的道:“报纸不但利国利民,亦能生财。”
易满足对他没甚么印象,这起码申明两人之前不是太熟,不过伍长青说话的语气神态无不透着熟稔和亲热,这让他有些拿捏不准,只好含混的道:“还不是被逼的,急中生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