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伍长青听的一喜,倒不是为能够一尝三十年的大红袍而高兴,而是为易满足受阿爷的看重而欢畅,同时,他又有些莫名的等候易满足与阿爷的扳谈。
“为甚么要找花旗贩子,英吉利贩子不可?”严世宽猎奇的问道。
“明日请易满足来一趟,就说阿爷请他喝茶,收藏的大红袍。”
“对,名利作坊。”易满足开导着道:“你们试想想,一个原客籍籍知名的士子在一份发行东南数省的报纸上颁发了一篇好文章或是好诗词,会是甚么景象?”
伍秉鉴没吭声,缓缓的走了一段路,他才道:“发行东南数省的报纸,既能让人一举成名,也能让人一夜之间身败名裂,即便有洋人参股,朝廷怕是也不会听任不管,一股充足了。”
易满足白了他一眼,道:“奴大欺主,英国国势强大,英国贩子不好掌控。”
见两人镇静的样儿,易满足笑了笑,道:“报房筹建不是甚么难事,关头是的先筹钱……。”
这两个目标明显不能明说,稍稍沉吟,易满足才道:“报纸要想有吸引力,就必须有别致的东西,我筹办对西洋各国停止一系列的报导以此来翻残局面,有一两个美国股东,有助于更好的体味西洋各国的环境。”
“是的。”伍长青说着谨慎的道:“易满足估计报纸初期投入为三四万大洋,又以两千大洋为一股,这是要筹集二十股,我们只参一股,是否少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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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家花圃,万松园。
“别急。”易满足笑着摆了摆手,道:“这份报纸高出数省,不但需求的人手多,牵涉的干系也广,就凭我们几家怕是够呛,无妨多拉一些人入股。”
易满足笑了笑,反问道:“伍兄想来应当精通英语罢。”
伍秉鉴一边徐行踱着,一边把玩着一对文核桃,伍长青亦步亦趋的将见易满足的景象复述了一遍。
“暂定两千大洋一股。”易满足语气轻松的道:“没钱先去借,兴泰行一时候一定就开张的了,这等功德,错过了可就再没机遇了。”
“英语、葡语都会一点。”伍长青谦逊的道:“自小就被阿爷逼着学。”
兴泰行一时候一定就开张的了?伍长青瞥了易满足一眼,有些不解这话是甚么意义,十三行一众商行,一旦因为商欠被外商控告,等若就是被宣布开张停业,真要有才气翻盘的,也不会被外商控告。
“好一个名利作坊!易兄真真是大才!”伍长青镇静的两眼放光,急不成待的问道:“不知易兄筹算何时筹建,如何筹建这个报房?”
“孙儿明白。”
心领神会的严世宽赶紧点头拥戴着道:“三哥的说话天赋可不是普通的高。”他不说易满足英语说的好,只说他天赋高,实则是内心虚的不可,说完,还在内心暗骂,不吹牛会死啊,这也是能胡乱吹的?万一伍长青带两个洋人来,岂不当场戳破牛皮?
有洋人入股,他们的报纸就是中外合伙,再给洋人挂个总编,今后就算报纸有犯禁之言,也不会被等闲的查封。
易满足一副调侃的口气说道:“放心,能赢利的买卖,美国人都感兴趣。”
“你们小辈间打个号召就成。”
“当然会。”易满足说着冲严世宽笑了笑,道:“我与世宽兄可没少在黄埔厮混,岂能不会英语?”
“为甚么?”伍长青、严世宽两人又是异口同声的问道,两人普通的心机,这等功德,凭甚么便宜洋人?
对于易满足的心机,伍长青能猜到几分,稍稍沉吟,他点头道:“花旗贩子,我熟谙一些,就不晓得他们是否会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