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回到东跨院略做洗漱,李旺已和账房管事赶了过来,一眼瞥见账房管事手中拿着的帐本和笔,易满足不由的暗道不妙,他是真没想到,账房的端方那么严,以他的身份在自家账房支取银钱还要签书画押,他的羊毫字如何见得人?
进的院子,苏云轻满面东风的笑道:“三少爷一早出门,这一上午就来了好几拨人登门看望少爷……。”说着,他取出一叠票据,道:“这是帖子和礼单,还请少爷过目。”
易满足点了点头,道:“办这差事,要机警一点的,领十块大洋作为经费,调查成果直接送我这里,表示的好,有赏,表示的不好,今后不派差事,别的叮咛他们,不准泄漏动静。”
花押?对,可不就是花押?易满足一笑,将笔一丢,道:“不错,这是本少爷新近练的花押,今后都以这花押为准。”
出了钟表店,易满足也没心机再逛,正想叮咛李旺去叫顶小轿,打道回府,却没见李旺跟出来,转头一看,见李旺正跟掌柜的说话,他不由一笑,这小子倒是机警,还晓得砍价。
办差另有十块大洋!李旺不由的一阵眼热,少爷脱手真不是普通的豪阔,他忙躬身道:“小的记下了,断不会误了少爷的事。”
“你倒机警。”易满足说着叮咛道:“去寻顶小轿来。”
发条是入口的?易满足皱了皱眉头,道:“广表物美价廉,贵店为何不将广表摆出来卖?”
一听这话,掌柜赶紧拱手笑道:“不知是孚泰行易公子,怠慢了,怠慢了,小的顿时派人把表给易公子送去。”
接过帐本,冒充翻了翻,也不见有易家三少的署名,也实在是不好久拖,易满足只得硬着头皮,提笔在帐本上留下了本身的艺术署名,这艺术署名他是下工夫练过的,不过用羊毫写出来,可就有些惨不忍睹。
广州这么早就能仿造西洋钟表了?不是在**战役以后?易满足不但有些将信将疑,别看小小一块怀表,真要出产制造,需求大量的专业技术,庞大紧密的齿轮机器零件,另有防锈、玻璃等等触及的技术可多了去了。
不一会,一个伴计捧着一个托盘出来,上面放着两款怀表,瞧着跟西洋怀表并无二致,掌柜的拿起一块,谙练的翻开后盖,暴露表内机芯,先容道:“这些表虽是在广州制作,但材质上乘,做工精美,十三行当年还曾以广表替代西洋表上贡,涓滴不减色西洋表。”
不可,得改,改用钢笔誊写,就当是崇洋媚外了,起码他的钢笔字还能见人,钢笔!嗯,钢笔这时候发明了没有?抽暇得去本国商馆转转,看看他们用的笔,如果没发明出来,这钢笔倒是能够鼓捣一下,广州的工匠怀表都能制作,钢笔莫非制作不出来?这玩意在海内的推行现在怕是还不适合,但在欧洲美洲绝对能够脱销。
待的李旺接过礼单,他才开口道:“知会门房,本日劳乏了一天,身材不适,不见客,烦请他们明日再来,明日不必通报,直接请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