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大哥沈产业家的去了,留下寡居的娘儿两,本年便格外的繁忙。
“不晓得!”
萧和权脸埋在她膝头,双手紧紧抓住她的手,悠长悠长地没有说话。
“沈娘!沈娘,你这丫头去哪了,现在才返来。”沈老太一见着她和见着救星似的:“你快把你娘给忙死了晓得不!幸亏你高哥过来搭把手,要不然可有的忙了。还不快出去!”
“想吃还不去!”萧和权咧着嘴,一巴掌拍在他的小屁股上。
萧和权是在城南一座老庙旁找到沈娘的,沈娘坐在石桩上,裙兜上放着满满的红豆。她哼着歌低头专注地穿戴红豆,神情既专注又和顺。
萧名鼎站在窗口盯着那小人研讨了半晌,道:“别说,和哥你长得不像,但这脾气倒是像极了。我说,哥你如何不声不响就有个儿子呢,你这些年不是在找他么?”
高环摇点头,点了点她脑门,嗔道:“说你傻吧动不动就冒两句诗书来,说你聪明吧偏生还就是个傻子。”
得,别说,这没法无天的模样还真像萧和权。
这是繁华闲人过的日子,城中布衣们虽大多还要为生存驰驱,但歇脚时去城西买上一兜老沈家的菊花糕倒也破钞不了多少钱。老沈家的菊花糕是个汴梁城小吃的老招牌了,爽甜适口,清热去火,恰是合适这个季候的好点心。
燕国都城汴梁克日多了位新贵,不满三岁的小小年纪深得圣眷,更是当朝权势第一人萧王殿下的心尖尖。
李嘉是个冷性子,萧和权也没萧宝宝这般娇气啊!萧和权气得想打他,终究没舍得,只能睁眼比及天明,从姗姗醒来的萧宝宝嘴里撬出了只言片语。
补缀完萧宝宝,萧和权一手提着菊花糕一手牵着哭哭啼啼的儿子往回走:“下次乖点啊!”
沈娘低头摸着怀里的小花,笑得甜甜的,并不管她说了甚么。
“……”
“哎,小祖宗别跑别跑!从速把这甜羹吃了好昼寝才是。”庭下武一追着锦衣小人满地跑。
合座轰笑:“你爹姓李是么娃娃?”
沈娘的脸庞在午后的日光下显得和顺而细润,看着高环当真道:“红豆别名相思子,通九窍,止热闷。留取他年银烛下,拈来细与话相思。”
“红豆。”沈娘坐在石桩上,拈着根细针对准一粒红豆细细钻着,她手里已串了十来粒。
萧和权看了眼闷闷不乐的萧宝宝,道:“爹在给你做小弓箭,做老子的儿子哪能不会骑射呢。”
萧宝宝眼睛都笑得没了,眼睛亮晶晶地趴在一旁看萧和权削木头:“还是爹爹好,娘亲只会教宝宝读书,一点意义都没有。”
萧宝宝挺起胸膛,高傲道:“我是李萧氏的儿子!”
“要吃的要吃的!”萧宝宝蹦跶起来抱着萧和权的胳膊,黑溜溜的眼睛睁得亮亮的:“爹,爹,宝宝要吃菊花糕!”
萧宝宝想说我爹才不会是你这么凶和糙的人呢,但一想到萧和权的巴掌骨头一紧就啥也不敢说了。
“那是!”
“媳妇,丫头呢,一大早怎没见她?”沈老太放下空簸箕,望了望里屋。
“……”萧和权手里的菊花糕回声而落。
沈娘哦了声,乖乖跟着沈老太进了铺子。
疗养也好,和那小子多待待,培养培养豪情,说不定便把李嘉那人给忘了。如此一想,萧名鼎内心结壮了很多,出门时还乐呵地和萧宝宝打了个号召,成果招来那臭小子一个白眼。
“哼!娘和高叔叔都说我是李萧氏之子!”
话题又转了返来:“你小子给我说清楚,你娘到底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