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当午看他爹走远的背影,低头一笑,仿佛是完整松了口气。

被他娘这一问,孟当早神采有些惭愧,低下头不说话。

当午分开后,他娘神采立马就拉了下来,黑着脸问孟当早,“你媳妇呢?”

孟当午好笑的摇了点头走出后院,刚走出后院就和他哥孟当早打了个照面。

孟老夫一早就背着双手借了村长家一辆牛车上镇上去了,说是家里喜糖不敷了要再去采买一些。

这山里人结婚都用的是毛驴,然后给毛驴脖子前挂一朵大大的红花,寄意花开繁华。不过,这毛驴也要分种类,家道略微殷实点的人家普通都会用毛色黑的发亮的毛驴,前提不好的毛驴色彩就有点发灰。

这聘礼钱不敷,女方家就退了亲,不到半年这女方家就将女儿嫁出去了。都是亲生儿子,当午爹娘又不能对大儿子如何样,这就一口气憋到了现在。

“谁让你们调戏我家男人的!”

“没事的哥,”孟当午笑着打断孟当早的话,“我了解。”

当午看着空空如也的双手,然后将目光转到还是紧闭的大门,内心苦笑一声,没法只好满足泛广博众要求伸手摆出个兰花指一脸苦逼的学着京剧里的旦角掐着嗓子娇滴滴的喊了声‘相公,来开门’!

这孟当午结婚毛驴是租用他舅家的,毛色上等,从远处看像黑绸子似的,特别是加上毛驴脖子前吊挂的大红花,标致极了!

本日是孟家结婚的日子,这村里村外凡是有点干系的都来帮手了,不大的天井挤满了人,大师无不笑呵呵的忙前忙后,特别是当午娘,这脸上的笑容就没有停过,前前后后忙的不亦乐乎。

天不亮孟当午就起床了。

当午娘冷哼一声,“真是娶了个好媳妇,一对白眼狼!”说完就气呼呼的回身走了,留下孟当早神采一阵青一阵白的。

孟当午:“……”

“当午,”当午娘笑呵呵的将手中红绸子拧成的大花塞到当午怀中,“你把这个红绸缎绑到后院的毛驴脖子上,记得将这大红花绑到毛驴脖子中间。”

孟当早踌躇了下,说,“……你嫂子今早有事回娘家去了,不过她中午就能赶返来!”

内里爆笑的声音俄然戛但是止,一下子变得静悄悄的,王锄禾冷哼一声走向目瞪口呆的孟当午身前拉起他的手就进了屋。

当午娘瞥见孟当早神采微微变了变,然后转头笑着对当午说,“快去吃点东西压压肚子,等会就要去迎亲了,这误了时候老是不好。”

他脸黑的直接推开他娘手中的碗筷,气呼呼的走了出去,对着人群就是一嗓子。

王锄禾起先不从,迫于他娘的威胁利诱,硬是嘟起嘴巴和孟当午一人一头渐渐分食,这快到了中间时,不知谁推了二人一把,一张小嘴贴到了另一张嘴上。

两人站了会这氛围就变得有些难堪。

这村里办丧事,家家户户都出来嬉闹着要喜糖,这好不容到了王家还被堵在了王家大门口,一群男男女女嘻哈着挡住了家里木门不让进。

半分钟后,屋外的笑声比之刚才更大了,屋里王锄禾悄悄的红了耳朵尖,孟当午难堪的轻咳两声,在大师的起哄声中合着吃了一个荷包蛋,说是今后日子和和乐乐。

当时孟当午是定过一门亲的,眼看日子要到了,这家里前前后后借遍了钱,不过还是没能凑够聘礼钱,最后当午爹娘就去了大儿子家,成果被他那大儿媳妇三言两语的回绝了出来,孟当早则是站在他媳妇前面一句不说,差点没气死他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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