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啊!那天景象你未见,若非凌虚子互助,怕这猴子早被花和尚要了命去!”
青竹子这把年纪言语尚可,若说跑走,如何能追得上猴子,当下只能感喟,将零陵莲子收归盒中:“这……这天下哪有这些见宝不受之人,这世道……这世道真是变了……唉!”
孙悟空心道皆是恶僧,当下更不答话,手起芒桑棍便砸,众沙弥手中具无兵刃,修为又比猴子不济,不出三五回合,便被打得落花流水,狼狈而逃。
却说花木楼在仙灵楼中丢了大人,时隔两日心中火气还是难消,此时正在禅院当中喝酒,忽听沙弥来报山下猴子挑衅,顿得大怒,一手拍了木桌痛骂:“那厮欺我太过!”
孙悟空暗叫不好,忙得起家去躲,却不想花木楼钢鞭落得甚快,正砸胸膛之上,猴子躲闪不及,正被轰飞出去,众沙弥见猴子落败,忙将齐拥而下,正把猴子押下。
青竹子将信将疑,却也不复来问:“既是如此,还请道友收下此物,权做老朽敬意。”
“混账!混账秃驴!如此战也不战,杀也不杀,是何事理!”
孙悟空见是失势,忙将趁机而下,花木楼步步紧退,将得胸前念珠一扯,抬手便甩,那珠子在半空中旋得三五周期,其上忽得红火大起,直迎而来。
孙悟空何曾被人这般看轻,当下火上心头,咬牙便要争讲,可转念一想,此番如果辩白,反倒失了面子,不若本身去宝光寺,将那和尚窝端了,看何人还能说我!
“呸!你这遭瘟的猴子!”花木楼痛骂,手腕抖了点精钢鞭起手便砸,孙悟空咬牙忙挑了芒桑棍来迎,两相一对,便起清脆兵刃撞击声响!棍走猛势,鞭起蛮力,芒桑棍与钢鞭正对,真若铁拳相迎,直砸得金花四起,花木楼心道好个泼猴,孙悟空暗道短长和尚!
“便是你猴子,前日要与花和尚对战!”
“这猴子敢与凌虚子拼酒,端得好生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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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机念下,孙悟空冷哼一声,一手挽了芒桑棍便走,世人见猴子面露愠色,自是无人跟从。
那沙弥言罢将那牢门一甩,起家便走,孙悟空如何受过这等气,又得痛骂:“花木楼那厮在那边?速叫他与俺老孙一战!”
这莲子想是仙灵楼主赠与青竹子延年之物,孙悟空如何肯收:“此是先生宝贝,俺老孙决然不要。”
此番若照实来讲,怕再有三天三夜工夫也讲之不完,孙悟空听之只能含混道:“这也是贫道从旁处听得,未曾……未曾见过这莲子仆人。”
宝光寺庙牢乃是暗牢,未进庙门便行折转入林,行不知多久,便见一青石庙门,进入此中只见黑铁打造铁笼,空中潮湿阴暗,便寻一落脚之地都是极难,如果如此也便罢了,另有那阵阵恶臭,劈面而来直熏得人鼻子难受!
“道友听我一言,道友听我一言!”青竹道,“老朽年尽于此,便再有灵丹灵药能活几时?不瞒道友,老朽曾这物给凌虚子、白钦雪,两人皆辞不受,你若不受,这物端得无人再要,若在此处再行搁置,怕是灵气散尽,再无用处可言。”
未得半炷香工夫,花木楼便在众沙弥簇拥下走下山来:“破猴!那日未曾杀你,你还蹬鼻上脸打上门来!”
却说花木楼擒了猴子返回禅房当中,方饮了些酒水,便见下首和尚急仓促过来禀报:“花……花禅师,合意门主返来了!”
孙悟空呼喊得努力,可却无人来理,四周空寂,只剩隆隆反响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