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这才回想起闲事,她转头看王弗苓还在那边站着,忙过来同她说:“你带着这两丫头到后院去,把人交给楚妪,让她好生教看。”
王弗苓还是冷酷,楚妪见了顿觉希奇,畴前的韩骊君哪会这般心狠?
“这......”她是一个脑袋两个大:“女郎何出此言?”
楚妪不敢多言,施礼以后退下。
虽说是有狐疑,可面前这位小主子清楚就还是畴前那张脸,她也不敢再多想。
她愣了愣,而后点头:“不然呢?我如果不去,难不成还盼望着你父亲去?这事情不是你该管的,就别问了,带着人归去吧。”
领了命,楚妪同那两丫头道:“走吧,随我下去。”
大母亦上前劝说:“就让大儿妇去尝尝看,削发人以慈悲为怀,一个女人家苦苦相求,他必然会心软的。”
王弗苓点点头:“嗯,那就退下吧。”
“这...”赵阿妩面露难堪之色:“还请朱紫宽恕,我一无财帛,二无家业,唯有这不值一提的卑贱之躯,朱紫就当作件功德,放我走吧。”
至公就此拜别,大母则忍不住怒斥韩大郎几句,说了好半天。
此时至公提及这个,大母便不去回嘴,恭恭敬敬的道好。
至公又转而看了看韩大郎:“去宗祠跪两个时候,再到书房来找我。”
“多谢朱紫相救,却不晓得朱紫从何得知我的姓名?”
王弗苓没有直面回应,却与李氏道:“母亲当真要去归元寺?”
王弗苓见她战战兢兢的坐在一旁,脸上才有了些许笑意,她指了指面前这两丫头:“她们是新来的侍婢,一个我留用,一个是要送去大母房里的,你先带去好生教看,教教她们端方。”
邻近中午,日头垂垂大了起来,她看上去有些衰弱,时不时的抬起手擦擦额头上的汗。
至公睨了她一眼:“慈母多败儿,你还是少替他们说话,二郎就是个先例,我可不但愿大郎也成他那副模样!”
王弗苓抬眼看着她:“楚妪是在怕我?”
王弗苓把手搭在桌案上,指头敲得桌面咯咯的响:“在这韩府里,你是奴,我是主,我让你坐,你岂有不坐之理?”
这般想着,王弗苓心下有了主张,也就不再筹算跟李氏持续胶葛。
李氏买下的那丫头倒是听话,跟在楚妪身后,只是赵阿妩不肯走,站在那边一动不动。
见李氏要走,王弗苓赶紧拉住她:“母亲无妨带着我一道,我们两人有伴,总比你一小我前去的好。”
王弗苓从座上起家,走到赵阿妩跟前,扳起她的下巴:“只要你敢走出韩府,我就去处祖父回禀,奉告他,你是昌平王遗留下来的孤女,且看看他会如何措置你.......”
“是,奴必然将她们教得规端方矩的,女郎固然放心。”
据闻,韩二郎自小就好武,可当今这世道重文轻武,韩家又是大世家,至公便死活不让他去,成果韩二郎竟偷偷摸摸的跑去拜了个武将为师。
赵阿妩万般不肯,焦心道:“求朱紫开恩!求求您放我走吧!”
昌平之乱,韩二郎不顾至公禁止跟着护城卫一道抵抗敌军,平乱以后他徒弟替他请功,便被赐了个宁远将军的散号。
大母在这中间担负这和事佬的角色,随时都在他们中间周旋,让这两人尽量别起抵触。
楚妪赶紧道是,她还觉得王弗苓要交代甚么不得了的事情,成果却只是这个。
“是,若不成,即便是五花大绑,我也得把大郎绑着去。”大母向其包管,信誓旦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