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当时两位方家公子遭了大磨难,描述狼狈,就算被人看到了还觉得三个实在饿不住的灾黎在泥潭里刨食吃。
“这些血滴子虽说是要武林归顺,但做出的事情却与匪贼无异。那所谓的武林盟还不过是一个虚影,就已经催着归顺的各门派交会费了。”方无应将得来的动静说了一番,又嘲道,“说是会费,不如说是买命钱吧。”
约莫是炊火气重新生了起来,这座沉寂的山庄终究不再暮气沉沉。中午,阮寄真与谢灵均端着简朴的粥菜敲响了方无应的房门。
方无应带着点鄙弃发作户的意味,持续叨逼叨:“现在这个嘛,也是个抠门的。听他老念叨了这么多年,内心早惦记取了。一屁股坐上龙椅,翻开私库一看,嗬,连根毛都没有。你说他那眼睛红不红!”
看到了刀岭近况,阮寄真对血滴子的做法并没有感觉很不测。只要一点他有疑问,“这些交上去的财务,是归了血滴子,还是归了官家?”
“的确如此,接下来就要看是我云极山庄先遭殃还是南都先遭殃了。”
等他端了东西再回到房里,谢灵均也起了。二人略用了早食以后,一个去给谭家兄弟帮手,一个则带着药箱子去给伤员看病治伤。等快到了中午,谭摇光在其他处所的商号送了很多东西过来,另有新到的仆人。
阮寄真看了师弟一眼,反手将人握紧。谢灵均听着火线哀声阵阵,幽幽道:“为甚么这人间有如此不公之事。”
提起旧事仿佛有点不堪回顾,方无应叹了一口气,“师父他白叟家脾气朴重,得了父亲的叮嘱竟一刻也不肯担搁。想我与大哥刚才刀光剑影里逃命出来,还没喘上两口气,就被带着跑到河滩上挖了三天泥,真是……”
方无应听了,无所谓地摆摆手,“这有甚么敬不敬的,合该都是要奉告你们的。”
因为刀岭的人手实在不敷,阮寄真与谢灵均便也前去帮手。但谭家兄弟不管如何都不肯二人脱手,他们只好站在中间看着。
晚间时分,谢灵均取了驱邪消毒的药粉来,送去主家那边一份聊表安抚。又给本身和师兄用上,将晨间在乱葬岗时感染上的沮丧尸毒皆洗涮了个洁净。
师兄多次下山出世,便是为了不让师门蒙受如此灭门之灾。以是哪怕是千里奔袭,身受重伤也在所不吝。
屏风背后水声阵阵,过了一会儿方才停歇。谢灵均披着外袍出来,长发晕湿,脸上皆是桃粉浓色。阮寄真朝他招招手,取过中间的长巾给师弟擦干头发。暗中带了内力蒸腾,原要好一会儿才调掉的头发竟一会儿就干了。
阮寄真答复道:“师父出去探查动静了,晚一些会返来。”
“半个武林的泼天繁华……”谢灵均喃喃道,“就算是武林控住结局面不受朝廷摆布,那些门派元气大伤,也规复过来也需求好久吧。若以后缓缓图之,这江湖落败下来也不是不成能。”
血滴子杀了人以后,洗劫了刀岭,对刀岭弟子的尸身天然不会美意收敛的。探听了半天赋晓得,尸体全都被运到一处乱葬沟里去了。谭家兄弟带领着余下那十几人,强忍哀思将遗骸一块块捡返来。
“那处所临水近,几十年了,该泡的全都泡烂了,就算找到了也是一脚泥。”方无应不如何在乎地说,“至于那些值钱的,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