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灵均肯定了病发的诱因,便不想与这无知妇人多话,一心救治。但中间的声音实在是扰人,他眉间一寒,立时怒道:“带出去!”
见躺在地上的男人垂垂安稳下来的呼吸,谢灵均只觉浑身脱力,整小我忍不住向后倒去。然后便倒进一个极度让人放心的度量里。
这可真叫云极大师兄难堪。
阮寄真抱着熟睡的师弟,拍了拍他的脸,轻声笑起来――
甫一入水,轻浮的里衣便因浸湿而变得贴身透明,贴在谢灵均薄弱而白净的身上,倒比那全数脱光了还要含混,靡曼而窈窕。
见此,阮寄真干脆动摇手臂把谢灵均给唤醒了。趁着人还没完整醒过来,把长巾塞到师弟手里,仓促留下一句:“快些洗好,去床上睡吧。”
一个山羊胡子的老头瞪着眼道:“你这妇人好不知事理,谢小大夫明显与你千丁宁万叮嘱,不准吃腥膻之物。你不遵医嘱,此时还要含血喷人!”
“嗯,”阮寄真把人拢在怀里,“还站得起来么?”
阮寄真深吸一口气,道:“不要在水里待太久,把稳着凉……换洗的衣裳挂在屏风上。”
莫非,真的要替谢灵均脱衣,帮他洗漱不成。
但是,这些事他们如果不做,此生都将是知己难安。
阮寄真的额上立时便沁出了汗,顺着脸颊流下,砸到面前的水里。明显该是藐小而无声的,偏叫他万分狼狈。一个颤抖,几乎将手松开了。
谢过卞道兴的体贴,阮寄真径直将谢灵均抱入房中。眼看着挨上床了,谢灵均俄然展开眼睛,含混着,“脏,脏的,要洗,洗。”
可谢灵均还在睡,呼吸沉沉,好似要把几日的怠倦都睡掉。阮寄真抱着师弟这么久没感觉累,此时倒是为可贵鬓角排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