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寄真举着灯笼走下通仙小径,路过通向住处的凹凸不平的山台时,他俄然停下脚步,朗声道:“各位不辞辛苦远道而来,在这夕照峰上盘桓好久才得一门而入。无妨现身,免得仆人家不知尔等来源,失了礼数……”
可惜化毒手们挑的日子实在不敷好,云极大师兄上半夜还在风花雪月,下半夜碰上这几个,生生粉碎了一通好表情。
化毒温家以化毒掌而江湖着名。传言温家弟子从小便打仗各种毒物,任其被蛰咬。又有家传秘法所练,手指之间满是各种致命的毒素。被他们碰上一个口儿,都能够会七窍流血而死。撤除武功以外,温家的轻功也是江湖上数得着名头的。
“这等制式的飞镖我倒是未曾见过,”阮寄真将那暗器朝着飞来方向一掷,听得兵器相撞的一声,“恕鄙人孤陋寡闻,未曾传闻几位的名号。”
二人隔着夜色相互凝睇,过了好一会儿,那灯笼才跟着仆人分开,绕过通仙小径,缓缓看不见踪迹了。
空中静了一会儿,一个沙哑的声声响起――
阮寄真原不能鉴定他们的身份,直到那二人脱手方才肯定。有如此轻功在,他们能登上夕照险峰也不希奇。并且传闻温家大哥因练这化毒工夫从小便伤了嗓子,听那领头人破锣似的声音,也是一份左证。
阮寄真无法不已,“你也不怕半途摔了。”
“我已好言相劝,三位还是不依不饶,”云极弟子拔丨出剑,冷下脸面道,“既然如此,无妨就去云极山庄的地牢里做做客,与三位的同僚一起过个年。等时候到了,再下山去吧。”
云极首徒不想和他们掰扯这些有的没的,但也不见有多么不耐,还是是波澜不惊,“不请自来已是失礼,竟还在这里大放厥词,看来三位的教养不过如此。”
阮寄真摇点头表示不会,正要运功分开,又停下来。走到谢灵均身边,抬手抚上师弟的脸,浅浅亲在师弟的额头上,低声道:“快些睡吧。”
“小子莫说大话,我兄弟既然来了此处,就没筹算白手归去。”领头人桀桀笑起来,“你若识相,便将之前截留的人都给我放了。交出藏宝图,跟从我兄弟去荆王殿上面前请罪。乖乖听话,或许还能少受些痛苦。”
阮寄真放下抬起的灯笼,好言相劝:“三位登上夕照峰也是花了不小力量,可惜此时已经半夜,恕吾等不能接待。三位无妨原路返回,免得华侈相互时候?”
谢灵均出来的时候翻墙略有兴趣,可归去时,阮寄却不让他这般乱翻了。
“那好吧,你带我跳上去,”谢灵均争夺了一会儿没能胜利,便提出要师兄用轻功带他归去的要求。见着阮寄真又不附和,他顿时用了激将法,“还是说你这轻功学得不精?师伯晓得了,但是要罚的哦。”
“嗯。”
师兄的声音降落和顺,惹得谢灵均脸上发烫。看着师兄几个凹凸重新回到了院门处。他举着的那盏灯笼,在风里悄悄摆动。固然看不清模样,谢灵均也晓得师兄在望本身的方向看。
十几年前,武林上出了一个恶贼,专在半夜潜入别人家中,虐杀婴儿,弄得民气惶惑。便是温家一名弟子,蹲伏追凶将之缉拿归案。温家因为家传武功过于暴虐,多被人疏离。因为这件事,倒是赚得一个极好的名声。
那三民气中皆是一凌,这夕照峰实在难走。地形庞大不说,另有各种构造暗道,一个不谨慎就被困死在此中。难怪之前那么多人上了山以后就再无动静。
“本来你们是荆王的人,”阮寄真敛住眼皮,似是叹了一声,“抱愧,师门获咎的人太多,一时没认出三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