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麟一个眼色,一个仆人已然从方仲永身后将他的书箧子劈手夺下,啪的打翻在地,又从中找出全套的三国杀卡牌,恭敬将那一打卡牌,交到柴麟手中。
万箭齐发,杀气如麻,谁忍我乱世中安家?
待方娘出去,方仲永刹时有些像泄了气的皮球,他将本身包成一只粽子一样卷在棉被里,挺挺躺着,看着屋顶的脊梁木头发楞。
回到家中,天气已是很晚,方仲永一面办理了当日的收账,一面策画着攒下这第一笔“创业经费”的用处。记完了帐,他又拿起书箧子里的书,停止重暖和回顾。
(2)取自许嵩《书香韶华》
雨一向下,风一向刮,谁与我煮酒论天下?
“你不会玩。以是,你赢不了我。”方仲永放高了声音,安静的对上柴麟的眼睛,相互对视道:“晓得你为甚么不会玩么?”
“你读书辛苦,也要早些睡,身子要紧,先吃些东西吧。”
方仲永见此景象,也大不咧咧坐下,五人围成一圈,抽过武将牌,随即摸牌开战,“南蛮入侵”,“借刀杀人”,“决斗”“诸葛连弩杀““杀”“杀””火杀“……
因此,本来白日行过此处的人就未几,备弄并不宽,此时,前后被四位虎背熊腰极品仆人哥儿一挡,再放上镇山太岁普通的柴麟少爷,和方仲永这两人挤在一处,直是没个缝儿可钻的既视感。
方仲永弯下腰,从脚下被踢翻在一边的书箧子里,乱翻两下,抽出那本《三国志》,直直递到柴麟手中,笑道:
三尺剑,六钧弓,岭北对江东。人间清暑殿,天上广寒宫。
落日最后的光束照着方仲永的身影,小曲儿从他贱贱的身影中唱出来,一字字,飘乎乎,带着贱贱的调子,却那般亲热,似是唱过柴麟的心头的一缕清风,扑灭了少年猎奇好胜的小火苗:
说着,方娘扬起脸,笑眯眯摸一摸方仲永的额头:“二郎啊,那天陈猎户家的媒婆子,来和你说了一门婚事――”
柴麟却非常不爽道:“你――你那书――”说着,他神采憋得有些泛红“你那书,我,看不懂。”
“娘,我有些事和你说。”方仲永心头一热,将这几日赚的荷包子呼啦一下倒出来,倒在方娘拿过来的托盘上,“娘,这点钱,嗯,打零工赚的,您拿着它,待上集时候,帮我买一些糖油返来,我想做点东西。”
方仲永再次动一动两只招风耳朵,随即又引吭高歌了一曲,只是比起明天那一曲,这一曲就似是蒙学三字经普通,一股子主旋律气味劈面而来。
“如何?不敢么?”柴麟毕竟也是个孩子,小脸一扬,放肆的有些底气不敷的稚气闪现在脸上,倒也显得几分敬爱的固执,只听得他又道:“玩的端方,我教过他们了。”
“娘晓得,你喜好马家那丫头,只是,那丫头的娘当年就是跟着大官跑了的人,生的,怪没福的,不是个疼人的面向,何况,听闻还与别家早做了婚事的。你爱与他们一处玩,娘也不拦着,只是,娘如何看着,还是感觉陈猎户家媒婆子给你说的这个女人,贤淑些――”
“你说甚么?”柴麟也站起家来,抵着方仲永,脸拉得和驴一样不欢愉。
柴麟也未几话,只从腰间取出几枚铜钱,随即一屁.股坐在地上,对方仲永道:“我们几个玩。”
方仲永看着方娘的双眼,那双眼中闪着一种宿世传说中那种世人恋慕的别人家孩子其父母眼中,那种顾恤的,等候的,乃至有些恭敬的光彩,让方仲永直掉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