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些尚且留在原地的,不过是一些大族子,他们那里晓得甚么诗词歌赋?只是感觉李行首唱得非常好,乃至还打赏了很多。见到那些最大的合作敌手走了,他们反而暗自窃喜,这下岂不是有很大机遇和李行首暗里畅谈人生了?万一掳获了李行首的芳心,那……的确就是人生赢家啊!
幸亏,歌伎是卖艺不卖身的,老鸨也不怕一下子推好几个大族子给李行首。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彼苍……”
这首曲子,是苏轼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也是此时的“风行曲”。比起“凡有井水处,皆能歌柳词”的柳永,苏轼在乐坊的着名度稍有不如。毕竟苏轼是豪宕派的,而柳永是婉约派的。要晓得柳永最顶峰的时候但是“教坊乐工,每得新腔,必求永为辞,始行于世”,苏轼的新词固然也风行,但大多是在读书人之间。
没想到,李行首这么一弹一唱,就停不下来了。
固然宋人重文轻武,但是也是好脸面的。现在,看到一个青楼女子都比他们还要刚烈,他们就挂不住脸了,一个个冷静地起家,分开了和乐楼。因为他们晓得,他们写不出如许的诗词来,留在这里,不过是徒增笑柄罢了。
这里但是青楼啊,青楼里不该该放的是效白锦缠头,做靡靡之音,然后轻歌曼舞的么?李行首俄然这么豪宕的歌颂,把这些秀才都吓到了好吗!
但是,他们还没来得及再感慨,另一首曲子又响起来了。
一首《念奴娇・赤壁怀古》以后,又是一首《双生子・晚天萧索》。这首《双生子》,倒是柳永的词,可惜是一首怀古词,却被李行首唱得,慷慨激昂,让那些秀才都震惊莫名:“晚天萧索,断蓬踪迹,败兴兰棹东游。三吴风景,姑苏台榭,牢落暮霭初收。夫差旧国,香径没、徒有荒丘。繁华处,悄无睹,惟闻麋鹿呦呦。
“唉,没想到一介女流,竟然也有如此情怀……”
一曲结束,那些秀才还是闭着眼睛,不想伸开。
清越的琴音,空灵地传了出去。
老鸨也是一脸震惊,失声叫道:“快停下,快停下,谁让她这么唱的,不是说唱柳词么?如何……”老鸨也是一时候气得口舌无状,上一次是被章衙内和张小官天灾害了,李行首打响名声的一战;本日,倒是李行首本身要这么做的,这就让老鸨抓狂了。她但是花了不晓得多少钱银,多少精力才培养起来的行首,莫非就这么没了?钱银打水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