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张正书俄然感慨了一声,“君不见,秦汉晋唐,天子换了多少?朝代更迭了多少?但是,中国却还是中国,中原还是中原。皆因中国有礼节之大,故称夏,有服章之美,谓之华。又云:冕服华章曰华,大国曰夏。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也。同天下之利者则得天下;擅天下之利者则失天下。天偶然,地有财,能与人共之者,仁也,仁之地点,天下归之。免人之死,解人之难,救人之患,济人之急者,德也,德之地点,天下归之。与人同忧同乐,同好同恶者,义也,义之地点,天下赴之。凡人恶死而乐生,好德而归利,能生利者,道也,道之地点,天下归之。以天下论者,必循天下之公,天下非蛮夷盗贼逆之所可私,而抑非一家一姓之私也。一姓之兴亡,私也,而生民之存亡,公也。是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小官人,已经有点端倪了……”
赵鼎冷静地点了点头,实在他很想辩驳的,但是他又感觉张正书说得没错。当官如果只为升官发财,那底子就不是赵鼎的目标。这时候没仕进的文人,大略上都有一个“致君尧舜上,再使民风淳”的朴实欲望,只是做了官以后,很多人就忘怀了这个目标罢了。
来财委曲地向张正书告状,可惜张正书却胸有成竹:“不怕,我跑得快,能来得及报官的。”
赵鼎点了点头,表示受教了。
回到了“京华报社”,张正书刚一进门,就劈面撞见了赵鼎。
说实话,张正书实在挺怜悯这些武人的,完整一根筋,空有一身武力却活得非常憋屈。
“那不会的……”
张正书笑道:“为国为民,天然就是好官了。只要仕进的时候,私心少一点,公心多一点,那绝对是好官。好官,不是天子承认的,而是天下人承认的。为国为民的同时,也要重视,不要被小人所害。宦海,是最暗中的地点,明枪暗箭防不堪防。做赃官要奸,但是做清官要比赃官更奸,不然如何对于得了那些赃官呢?总之,就是一句话,保存本身,为百姓,为天下做事。”
“小官人,那敢问为何还要仕进?”赵鼎先前以为,只要忠君爱国便是一个好官,但被张正书这么一说,他就不那么肯定了。
赵鼎听得差点惊跳起来,在他看来张正书这类谈吐,的确就是大逆不道。
听得这句话,来财“幽怨”地看了一眼张正书,说道:“如果小的端的被打了呢?”
张正书信赖,在宋朝《刑统》这么严苛的法律下,随便打人的总该衡量一下值得不值得。如果他出面,或许还真的挺招惹仇恨,毕竟之前恶了那护院。可来财这么一个小屁孩,那护院最多是打单一下,不会真正脱手的。再说了,那护院晓得张正书就快做他们的姑爷了,那里敢真正获咎了衣食父母?要晓得,这时候的武人职位太低了。空有武力,又不想沦为夫役,只能做保家护院的活动了。说得不好听一点,就是有钱人家的狗腿子。
面对神经兮兮的赵鼎,张正书也抬高了声音,说道:“你必定觉得我是一个反贼了吧?但我爱的是这个国度,和朝廷无关,而是因为这里的百姓。”
“嗯,汴梁城的消息,就写贩子上的热烈,但最后要点出,城中哪些门路堵塞,是因为办理不当。”张正书想了想,然后又说道:“还要提个建议,在城中寻个处所,专供骨气物事买卖。服膺,报纸就是规戒时势的,必然要紧扣时势,从百姓的角度看题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