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祯和王宁安,一前一后,跑过来,一个唱白脸的,一个唱红脸的,就是怕文彦博撂挑子,好不轻易构建好的政事堂架构,如果文彦博不干了,一时还真找不出第二个代替的人选……如果堕入人事纷争,就会担搁全部变法过程。
王宁安赶紧摆手,“文相公,我想就教,你感觉改官制,但是错了?”
可王宁安的话,让文彦博担惊受怕起来。
赵祯来了!
“呸!”
这八个字,一下子堵住了文彦博的喉咙,让故乡伙变颜变色,不寒而栗。
……
“王宁安,你是不是想说,老夫也会身败名裂,被人家折腾到死,死了也不得安宁!”
文彦博被打了,传闻很惨。
赵祯不解,“宽夫,你何出此言?”
当赵祯看到文彦博的惨痛模样,也吓了一跳,仓猝拉住他的手,切齿道:“这些乱臣贼子,的确可杀不成留!他们眼中另有没有朝廷?竟然在宣德门外,殴打辅弼,他们是在打朕的脸!文相公尽管放心,朕必然给你出气。”
“贤人请想,一下子裁了上万官吏,不管如何,毕竟是动了他们的饭碗,心中不平,也是不免的。老臣身为首揆,一力促进变法,他们归咎老臣,也是情有可原。现在打了老臣一顿,气也就消了,该去新衙门办公就去办公,该致仕回家就回家……颠末此事,他们也就不会再肇事了。”
赵祯沉吟半晌,挥毫泼墨,当即写下“国之干城,德望尊隆”八个字。
文彦博越听越不像话,句句都像是刀子,直接戳他的心!
“那就对了!既然改官制没错,那老兄挨了打,错在你的身上了?”
文彦博老脸涨红,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宽夫啊!”
明显,文彦博如此保全大局,让天子非常欣喜。
文府上演君臣情深,动静传出去,无数官员倒是忿忿不平!
王宁安可向来不敢小觑文彦博。
正说着话,俄然文及甫跑出去。
“屁!从古至今,哪有挨打的人错了?莫非该死挨揍不成?”文彦博翻了翻眼皮,一肚子肝火。
“我……”文彦博痛苦点头,半晌才道:“老夫迟早会让你坑得身败名裂,千夫所指!”
“父亲,陛下亲身来看望您了。”
王宁安笑道:“既然老兄没错,为甚么要去官?你去官了,岂不是没错也变成了有错?到时候那帮人可不会放过你的。”
咳咳……
王宁安笑道:“我是帮文相公名看重史啊!偌大的变法,没有文相公掌舵,如何能胜利?依我说,你就该完整想清楚,别再三心二意,踌躇不决了。”
当年庆历新政固然动静不小,但是和现在比起来,还差得太多了。
……
文彦博深思半晌,俄然从病床上跳起,大呼道:“快接驾啊!”
非论是赵祯,还是王宁安都不肯意看到这一幕。
这对君臣狼狈为奸,是要逼着本身上贼船啊!
文及甫仓猝抱过来一卷澄心堂,这是南唐后主李煜收藏的名纸,肤卵如膜,坚洁如玉,细薄光润,是天下第一的名纸。
“给你买绳索、匕首、鹤顶红……你不是要死了吗!选一样吧!”王宁安的话音刚落,就看到文彦博一脸吃人的神采,伸出双手,奔着王宁安就抓来了。
文彦博忙道:“老臣深受天恩,该当接受非难,没有甚么了不起的。老臣三天以内,就回政事堂理事,官制变法,一刻不能停,该清理的官员一个不能少。老臣情愿披肝沥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肩舆被拆了,人也打得鼻青脸肿,幸亏保卫宫门的禁军不顾统统,把老宰相救了出来,不然非丢了老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