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君临天下,许你嫁衣红妆,十里桃花,不负娥皇,不负女英……
终究,伊人缓缓的登上了马车。
“嗨!”
“子明园内,克日事件繁多,届时怕是不能去给公子道贺了。”
数月来,统统的牵挂,统统的担忧,统统的相思,都稀释在那一双笑眼当中,浓得化不开来。
牵马下船,登上渡口。
赵皓抚摩着那些礼品,只感觉心中轻柔的,软软的。
最后一缕霞光照在街道上,那人沐浴在余晖的晖映下,熠熠生辉,如仙如神,仿佛不似来自人间。
比及赵皓回到江宁时,已是农历七月尾了。
四目相接,赵皓望着那双如同弯月般的剪水双瞳当中,蓄满了暖暖的、浓浓的笑意,只觉顷刻间金陵城的春季都来了,春光明丽,春花盛开……
前头一道倩影,在两名婢女的伴随下,正从一个药铺中走出,款款走向路边的马车。
或许,经历过兵变的春季,悲秋,会更有几分伤感的神韵。
落日之下,那人正朝她用力的挥手,兴高采烈。
到了瑞鹤园的侧门口,俄然又回过甚来,见得那商船向城门方向驶去,这才恋恋不舍的回过甚来。
残阳斜照,整艘商船沐浴在通红的霞光当中,一人长身玉立在船面上,身后的霞光鲜得格外刺眼和光辉,仿佛是跟下落日从天外飞来,周身还笼着浅浅的、淡淡的晨辉。
在这个傍晚与明漪交叉的梦幻天下,听着那悠然间歇的桨声,丝竹声、女人们黄莺般的笑声,谁能不生出一段七彩的遐思?
王馨苦笑了一下,摇了点头,便要转头,却听小兰俄然呀了一声,忍不住昂首望去。
“无妨,孩儿们可好?”
目睹得他催着那商船要朝岸边靠来,急声道:“你先回府内罢,夫人怕是等急了,我亦归去了。”
赵皓和武松、赵伝两人,打马入城,马蹄如风,归心似箭,赵皓打马在通往赵府的街道上飞奔着,恨不得这马插翅飞起来。
大箱当中,各种礼品令赵皓目炫狼籍,有便宜的布人,有木刻的很粗糙的玩具,有画纸,有糖果……各种百般,一百多件,都是子明园中的孺子拳拳之心。
她没有答复,只觉鼻子酸酸的,泫然欲泣。
赵皓把玩着那对玉快意,思路万千。
流光溢彩,翩翩如玉!
比及赵皓三人奔到赵府大门口时,府内已是灯火光辉一片。
两箱礼品,一个大箱,一个锦匣。
落日西下,夫子庙掩入了夜幕当中,脂粉流香的秦淮河,却渐次变得明艳起来。那是河上大大小小的花船画舫,都悬起了五颜六彩的灯,缤纷的灯光辉映在黯黑的水波里,逗起七彩的明漪。
“公子返来了!”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我返来兮,你可安好?”
说完,便带着婢女小兰,仓促上了岸,往瑞鹤园内奔去。
如果,他就在那艘船中,多好……
……
目睹得那船越来越近,倒是一艘浅显的商船,装潢粗陋,连那帆船都打了几个补丁……江宁赵府的嫡公子,是决计不会做这类陈旧的商船的。
式微式微,胡不归?斯人空蕉萃,夫君胡不归?
对于那些士子文人来讲,又是一年悲春季,。
这句话,或许赵皓记得,或许赵皓不记得……只是已娶得王家美人,压府夫人便无缘抢去了。
山盟海誓,犹在耳畔;良辰谷旦,只差半月。
“臭小子,平叛之战六月尾便结束了,恁地在路上担搁了足足一月时候,半月以后便是你大喜之日,老娘急你倒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