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处仁谨慎的接过账簿,眼中不由暴露了热切的神采,入得京西近一月时候,他使出满身解数也没找到半点蛛丝马迹,现在破获京西北路贪墨窝案,全在这本账簿当中,叫他如何不冲动。
俄然,武松嘶声道:“大人,请看前头!”
胸前那乌黑的纱衣,感染了一大片鲜红的色彩,在朝霞的晖映之下,如血,如火……
向能再次躬身谢过,心头终究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数月来的凄惶、惊骇、焦炙,终究一扫而光,神采固然怠倦,倒是粉饰不住的镇静。
不一会,赵皓便一身官袍,跨骑八尺大马,在一干锦衣卫的簇拥之下,浩浩大荡的向城东的杨府奔去。
现在听到方百花在她耳边一通嚼舌,只觉满身剧震,眼中泪花刹时夺眶而出,双眼死死的盯着那道长身玉立的身影,不知是喜是悲。
噗通~
武松带着众锦衣卫精锐紧紧跟从在两人背后,鱼贯而出。
向能微微叹了口气,低声苦笑道:“算了,左券已到期,我与其缘分已尽,现在各走各路,大人要的东西都在小的身上,与她无干。”
不一会,向能才悠悠醒转,嘶声哭道:“完了,完了,必是被那小婊子偷偷换去了……下官一贯将此物贴身保藏,便是入眠亦是衣不解带……何如数日前,下官耐不住她各式索欢,只得与其……欢好一番,故此宽衣解带,必是那次被其所乘……下官有罪,对不起钦差大人,对不起陈大人百口啊……”
向能恭恭敬敬的递给赵皓,神情冲动的说道:“此乃杜公才及京西众官员贪墨之证据,赈灾之粮一应出入账目,尽记录在此账簿当中,虽由下官记录,却有杜公才亲笔署名为证。下官固然并非廉洁之官,然毕竟不忍京西百万生灵涂炭,故此冒死偷出此账簿,以期献与钦差大人查案为证。何如杜公才广派恶犬搜索,下官几无藏身之地,幸得偃师陈县令收留,只可惜……白白折了陈大人百口数十口……”
出得密室,赵皓望着东方那颗冉冉升起的朝阳,不由一阵烦躁,怒声喝道:“备马,随我前去杨府!”
“我们批示使大人,实在对玉荷娘子是心存倾慕的,那夜里你等入眠以后,我家大人一双眼只在玉荷娘子脸上打转,他的心机,我这等做部属的,又是女人,如何不知?只是,可惜,可惜……你说我跟从我家大人很多年,为何未有这般福分?唉……不说也罢……”
赵皓仓猝给他发挥中级命疗术,稳住安康值在80以上,向能却还是处于昏倒的状况。或许,在他的潜认识里底子就不肯醒来面对残暴的究竟。
向能激声道:“大人请便。”
凌晨时分,街道上人尚未几,赵皓打马在街道上飞奔,世人那里敢怠慢,也跟着鞭马如飞,紧随厥后。
更何况,他那里会想到堂堂钦差,宗室公子,三品大员,会将本身置于险境。
方百花望了望仍旧不敢起家的杨进,另有一旁呆若木鸡的玉荷,俄然眸子子一转,飘身来到玉荷身边,将嘴巴凑到了她的耳旁。
杨进固然不知锦衣卫批示使,却对少年钦差的大名如雷贯耳,连叱咤京西的程节都说杀就杀了,他和他父亲杨宇加在一起,都不及背靠蔡京和余深两棵大树的程节的分量,那里还敢猖獗?他杨进固然放肆放肆,但是久经宦海,倒是极擅见风使舵的。
赵皓沉默,悄悄的拍了拍向能的肩膀以示欣喜,缓声道:“陈大人一家的血不会白流,待得其间事了,当请官家追封其爵,重赏其残存之远亲,以慰其在天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