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青和郑峰两人,垂手而立,低眉扎眼的立在大堂一旁。
她自小养优处尊,咀嚼过的甘旨好菜无数,却从未吃过如此甘旨。
郑峰双腿酸软,蓦地跪倒在地,带着哭腔道:“太爷爷饶命,孙儿再也不敢自作主张了。”
“请祖父念峰儿年幼无知,谅解这一回,孩儿必然好生管束。”
“遣人暗中监察赵家酒楼,如有新入厨师,务必刺探清楚其秘闻,需求时……能够让阴义暗中令其消逝不见。”
郑府,“埋头斋”。
郑安微微叹道:“谢芸这一招算是高超,如果赵皓胜了,则我郑家颜面扫地,此后在江宁的酒楼也难以开下去了。如果败了,也不过算是赵家纨绔子不懂事罢了……如此看来,谢芸也无实足的掌控,只是其一贯要强,毕竟不平气罢了,硬要强行拼一口气。”
郑安神采变得愈发严厉起来:“那日阴义在快意街围截明教强盗,不料呈现妖孽,让明教强盗逃脱,你等出门在外,需谨慎行事,以免赶上邪教强盗。”
公子自复苏以来,举止神情大异,恐怕非王家所助,只是这些话,他一个下人毕竟是不敢说,只能烂在肚子里,何况公子的窜改是朝好的方向窜改,又何必多事。
“明教?”郑青迷惑的问道。
唐正恭声道:“恰是,遵循公子的秘笈所做血鸭,鲜嫩适口,味道极佳,绝非东风楼的菜肴可比,小的若再略加改良,或许更佳。”
谢芸手中拿着一本线装的册本正在翻弄着,恰是赵皓的那本《九阳炒菜秘笈》,唐正垂手而立,神情非常恭谨。
谢芸不信的问道:“此就是遵循秘笈所炒的菜肴?”
赵府。
郑安语气固然还是陡峭,却带着浓浓的苛责和怒斥之意:“赵家只要一个嫡子,郑家可不不是。即使如此,你等的言行还是代表着郑家的颜面,前次你鼓励庶弟去商店混闹,令郑家不得不登门相求,现在又与赵家立下如此赌约,是担忧郑家的脸丢的不敷多否?此次若败,你如何履约,莫非我郑家的嫡子还要跪倒在赵家的嫡子面前?如果不履约,白纸黑字在彼,郑家之信誉何存?”
最后一句话,充满森寒之意,郑青的神采刹时变得严厉起来,而郑峰更是背后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祖父所言妖孽又为何物?”
“喏!”
“小的免得。”
郑安喃喃的说道,神采阴晴不定,眼中如有所思。
老祖宗固然足不出户,江宁城中之事却尽在其把握当中,只是明天获得的信息量太大了,令两人一时难以消化。
郑安嘲笑道:“赵皓是愣头青,谢芸却不是,若无几分掌控,赵家岂敢如此?现在固然只是小儿赌约,却江宁城中尽知,事关严峻。你速速让快马加急传书,让太和楼最好的厨师日夜兼程赶来,不成误了大事。”
谢芸蓦地腾身而起,沉声朝一旁的梁烈问道:“你一向跟从公子摆布,可知公子从那边获得此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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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风楼的炒菜,她也让人买到府中吃过,固然味道极佳,但是比起这血鸭来,毕竟是要差了几分。
郑青父子这才松了一口气:“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