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迪低头沮丧道:“雄师已出征分开莫州,未曾见到宣帅,只在莫州城见得两位副使大人。”
汴河两边,一如昔日的繁华和流光溢彩。
张迪哭道:“恰是,请官家赐罪!”
话音未落,一旁的王黼不悦了,怒声道:“老公相此言荒唐,北伐雄师主帅乃童宣帅,何时成了隆德郡公?隆德郡公之奏章亦明言,此战乃宣帅之全功,老公相莫非欲调拔诽谤?”
回到宫来,赵佶还是满脸的不忿之色,心头只觉有一股无明业火在熊熊燃烧,一阵心浮气躁,非常沉闷。
赵佶神采一愣,这才见得张迪这般模样,显得非常委靡,仓猝问道:“子启请起,是何原因?”
赵佶又是一愣:“两位副使未随军出征?”
梁师成呆了呆,望着目瞪口呆的百官,只得喊了声:“退朝!”
赵佶这类风骚天子,天然只在深宫中是闲不住的,常常擅自出宫,都是带着张迪,当初宠任李师师,也是张迪搭的线。
若说赵皓只是喧宾夺主,力压童贯,或许有点少年青狂的意味在里头,而圣旨被盗,两位监军的副使被下巴豆,白沟河之战决计坦白赵皓的功绩,三件事的幕后教唆者直指赵皓,若真如此,那就不是少年青狂,而是蓄意而为,是诡计!
烛影斧声的传说,历代帝王对宗室的防备也极其严格,现在赵皓不但成为宗室当中独一的职官,并且数次领兵作战,已是自赵光义即位以来一百四十年中从所未有的事情。
赵佶神采又是一变,随即问道:“你在莫州城可听得童道夫动静?”
“痛快啊痛快,我大宋遭辽人压抑百余年,本日公子在白沟河一战当中,杀得辽人丢盔弃甲,不敢北望,的确太痛快了,当浮一明白!”
张迪神采暗淡下来,支支吾吾道:“这个……”
但是,墨尚未磨好,屋外便传来传报声。
谁知张迪伏地大哭:“老奴罪该万死,还请官家赐罪!”
却见蔡京整了整紫袍,清了清嗓子,这才朗声道:“白沟河之战,一洗我大宋百年之耻,实乃我朝之大喜。但是此战之主帅乃我大宋宗室,更扬我大宋之声望,故老臣奏请陛下重赏隆德郡公,犒赏北伐雄师,以鼓励全军之士气,一鼓作气,直捣燕京,进而光复幽云十六州全境,以全列祖列宗之愿!”
赵佶望着那马踏飞燕铜奔马,俄然像泄了气的皮球普通,将那铜奔马缓缓的放到书案上,转头对身边战战兢兢的小寺人道:“传张迪,朕要出宫逛逛。”
赵佶点了点头,笑道:“子启(张迪字)一起辛苦,起来罢!”
他手中所抓的是一件代价连城的宝贝,东汉时的铜奔马,赵皓查抄京西北路宪台张越产业所得。
赵佶愈听愈怒,当即腾身而起,衣袖一甩,怫但是去!
如果以往,赵佶必定是龙颜大悦,现在却只是勉强笑了一下,随便的摆了摆手,算是对百官朝贺的表示。
赵佶脸上已不见一丝笑容。
赵佶问道:“可见得童道夫?”
百官堆积于垂拱殿,列队等待赵佶上朝。
不一会,赵佶已然换上一身儒衫,一副中年文士打扮,在十数名大内妙手的保护之下,来到了汴河边。
这才是赵佶想了一夜都睡不着的题目。
“甚么?”赵佶神采大变,一把将面前的请功奏章抓起,扔到张迪面前,问道,“为何此奏章,却道是童道夫亲率全军出战,于白沟河大败辽军?到底是谁在棍骗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