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府的家主之实权,终究落在郑青的头上,使得郑青在祖父归西以后,倒有点东风对劲马蹄疾的味道。
郑安之死,直接启事与赵皓是否有直接干系尚不得而知,但是赵皓破百子药引案让郑安的病落空治愈的机遇,粮荒案又让郑家折损近百万贯家财,这些使得郑家的子孙们早就将赵皓列为眼中钉。
郑皇后,在赵佶为端王时和王氏二人共奉养之,赵佶即位后封贤妃,厥后又晋贵妃。郑氏性端谨,自入宫后爱好读书,章奏清算得井井有条,赵佶非常喜好她的才调。
阴义战死,第一堂主陈亮也莫名其妙的被人砍掉了脑袋,那日带人阻截赵皓的堂主李原,成了新任的帮主,上任不过七八天。
祖父一初创建的江南盐帮,虽有帮主,实在还是听郑家家主之令。不料盐帮威震江南吵嘴两道,号称江南第一帮派,现在却认怂了。
此人恰是当朝皇后郑氏,正望着案几前的一封信笺,娥眉微蹙,如有所思。
郑绅目瞪口呆,沉默不语。
好久,郑青才如同斗败了的公鸡普通:“既然贤人(宋对皇后的称呼)都如此说,就放过赵家罢……备轿,我欲拜访府尊大人。”
……
皇后的亲笔手札!
为了拔掉赵皓这颗眼中钉,震慑王谢两家,郑青是使出了满身解数。他一面修书加急传往都城,向叔父和皇后乞助,一面命令阴义和盐帮高低,尽力追杀赵皓。
郑青睐中俄然又大亮起来,急声道:“速速出去!”
王皇后去世后赵佶于政和元年十月册立郑氏为后,厥后有宫报酬她制作冠服,郑皇后深明大义,当时国库未几,冠服又豪侈,因而命宫人改制贵妃时的旧冠。
只是,二弟郑宏毕竟是不平,郑青自是想做一两件大事,让郑宏心折口服。
郑后声音已变得空幽起来,缓缓的说道:“两位兄长,富庶如此,已足矣……两个侄儿,在江宁厮混终非正道,不若都让其进太学就读,将来混个一官半职,也算对两位兄长有个交代,至于其他恩仇纷争……女儿毕竟是干与不得,但愿父亲也最好不要干与。”
郑青俄然暴怒起来:“我当报官府,将此妖人擒获,一把火烧死!”
郑后沉默不语,好久,才微微叹了一口气道:“我家本贩私盐出身,如何比得赵家宗亲,王、谢数百年望族?女儿闻我郑家在江宁已侪身于四大府之一,富不成言,何也?不过圣恩浩大,女儿承蒙圣宠,江南臣民尽皆谦逊几分罢了。女儿既为皇后,当以德服人,触及我家之事,更当避嫌为是,岂可强自出头?”
如此一来,赵皓就算不死,也得被调遣入汴京,过着如同囚禁普通的日子,这一辈子就废了,再也没法在江宁与郑家做对。
那胖的如球普通的李管家,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朝郑青见礼以后,恭恭敬敬的递上一封手札。
展飞点头叹道:“统统皆为猜想,有何证据证明此乃赵公子所为?”
“不是人,是妖,是恶妖……”展飞眼中暴露惊骇至极的神采,颤声答道,满身忍不住颤栗起来,仿佛有恶鬼正向他扑来。
大殿之上,一名三十多岁的女子端庄正中,只见她珠冠凤裳,生得端庄娟秀,神态寂静,确有母范天下之姿。